“他们没有家属了。”
冯元驹咳嗽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求助性的望向成纱。
成纱心领神会,开口温声道:“小沈,你最近要不要休个假?”
沈题甩干手上最后一颗水珠,心平气和的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调整一下心情,多照顾一下家里的老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和同事们讲。”成纱很关切的对她道。
沈题笑了笑:“成副,你们是不是知道我家里的事了?”
屋内众人缄默不语,一个赛一个的安静,只有冯元驹低声劝道:“节哀,如果实在不行,可以先回去休息。”
“我母亲原本就有心脏病,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也不怪顾先生的,再说我没有可以照料的老人了,一个月前父亲就喝了百草枯随她去了。”沈题安静的立在屋子里,神情看不出太多伤感,嘴唇因为过分疲惫而苍白,半抿着的时候,有些麻木的意味。
屋里一片寂静,隔了很长时间,角落里的小季发出了一声很小的抽泣声。
沈题很平静的转过头:“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工作。”
她转身掀开帘子走了。
蓝璇正好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她环顾四周,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凝重的气氛,于是就悄无声息的在安迪身侧坐下了。
冯元驹看着有点精神恍惚,他抬手抵了一下额头,对蓝璇道:“你待会儿来一下我房间,有事找你。”
蓝璇神情尴尬:“朋友,这是不是有点不方便……”
“两分钟。”冯元驹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于是众人纷纷散去,抬回来的死尸躺在,成纱和安迪在地上铺床等蓝璇回来。
蓝璇倒是不怕冯元驹,反正他们俩性别不一样,性向大概率也不一样,托傅云的面子当年在一中跳楼的案子里保过她,对蓝璇来说,冯元驹勉强算个靠谱且别扭的长辈。
“怎么了?”她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门窗,一脸疑虑道:“神神秘秘的。”
冯元驹开门见山:“顾祺的父亲,是这个村子的投资人,两个月前已经遇难,我们怀疑村子现在的疫情,跟他有关。”
蓝璇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是我想的那个顾祺吗?”
冯元驹没有否认。
蓝璇:“……”
“不是,老天!”蓝璇抱头崩溃道:“这世界这么小的吗!我都已经逃到阴阳两界之间了,为什么还是从她的阴影里跳不出来!?”
“沈题的事刚才成纱已经大致跟你说了,现在这里有两个人跟顾进哲能扯上关系,一个是我,一个是你,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傅云和陈时越也插手了一中的事。”冯元驹沉吟道:“怎么就这么巧,把我们几个全部聚集在这儿了呢?”
蓝璇脸色很苍白,任谁时隔半年再重遇梦魇也不会太好受的,她想了想问道:“你跟顾祺她爸,什么渊源?”
“我们家老爷子这两年跟他来往很密切,道上互相帮衬,经济上一起到处搞公益事业,据说是给后代积福。”冯元驹苦笑一声,对此没做评价。
“你怀疑这个眼球疫情,以及我出现在这里,还有傅云的死,都是有人提前计划好了的?”蓝璇难以置信道:“那这盘棋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安家,冯家,410,樊老太太……这是把灵异道上几大家族势力全都网进去了,挨个清算总账,谁有这么大能耐?”
蓝璇注视着冯元驹,警告道:“提前说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走,我要找到老板。”
“我没说一定要让你走。”冯元驹淡淡道:“但是我有愧于傅云,410的人,我会尽力保住。”
……
“你看,人们总喜欢把自己描述成一个情圣,然后选择性忽略自己本质上是一个多么混账的……混球。”
监控画面模糊不清,陈时越伏在地上,无比震惊的瞪着那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女人。
沈题伸手一扒棺材板,轻轻巧巧的从里面脱身出来,再跳到地面上。
陈时越觉得这姑娘还挺有演恐怖片的天赋。
不过陈时越这时候没力气,手一松,就将铁铲丢在地上,紧接着后退一步坐在地上休息。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沈题问道:“就准备在这里一直找下去?”
“嗯。”陈时越简短的答道。
“如果找不到傅云,你打算怎么办?”沈题支着下颌问他。
“就待在这里,就好了。”陈时越动了动嘴唇,他自始至终回答的都格外麻木,仿佛被头顶的邪神雕塑附身了一般。
“你可真没出息啊。”沈题感慨。
“傅云都死了,你就没想过活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