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反应过来危险时已经迟了。
只听“咔嚓”一声,陈时越猝然拧断了自己的大拇指,电光火石间将右手手腕从铁链间挣脱出来,傅云分明听到了一声骨头脱臼的脆响,然而陈时越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毫不犹豫的将指骨按了回去。
脱索而出的右手爆发出强悍的灵力,一掌拍碎了左手的铁索。
然后顺势沿着傅云的腰身搂下去,力道强硬而不由分说,整个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他借着环抱傅云的姿势,顺手将刚刚拆下来的铁链还施彼身。
傅云仓促之间给了他一拳,但是毫无作用,陈时越轻轻松松抓过他的两只手腕并在一起,铁索发出哗啦啦的响动,冰凉的触感贴着傅云的腕骨,他又惊又怒的挣扎却无济于事,陈时越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用铁索将他反缚在栏杆上。
陈时越慢条斯理的揉着略显红肿的手指关节,眼圈还带着残存的红,他冲傅云微微一笑:“老板,你不会和他们一样,以为我这四年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全是李有德栽培吧?”
傅云的脸色因为用力挣扎而涨的通红,他实在没忍住,对陈时越怒道:“你他妈——放开!”
陈时越看着他愤怒而震惊的神情,很伤感的笑了一下:“你怎么能跟他们一起,对我刀剑相向呢?”
你甚至不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的。
你也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陈时越静静的注视着他挣动间逐渐因为脱力而苍白的面容,大概是重伤未愈的缘故,傅云比以前虚弱了不少,没过一会儿,就彻底没什么力气了。
只能就着这个被绑缚的姿势,仰视着陈时越,他微微喘息着道:“你松开我,可以挟持我离开这里。”
“没必要两败俱伤。”
陈时越解下自己的领带,心平气和的蹲下身平视着他:“很好的主意,不过我可能用不到。”
“因为我不会受伤的。”
傅云敏锐的意识到他动作的倾向性,下意识的就想往后退着躲避:“你干什么!”
下一秒他眼前一片漆黑,陈时越将领带松松垮垮的系在了他的眼睛上,傅云动弹不得,也避无可避,只能任由陈时越将他的视线完全遮盖住。
“陈时越,你别——”他努力发出点动静来,试图向上面的人求助。
“嘘。”陈时越将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老板,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好吗。”
“我去把你的那些小朋友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不会太久的。”
“画面会有点血腥,你就不要看了。”
傅云心底骤然一凉,惊喝出声:“你别乱来!那都是你以前的朋友!”
这句话的音量骤然拔高,终于惊动了上面的人,冉怀宸率先一脚踹开门:“傅哥!怎么了——”
他话音未落,脖颈上就猛挨一记手刃,连声都没吭一下,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陈时越跨过冉怀宸倒地的身体,迎面而来的齐林和邱景明大喝一声对他拔刀相向,陈时越仰面躲过两刀砍杀而来的锋刃,掌心一翻,狂暴灵力隔空正中刀柄,顷刻间将两人的武器打的脱手而出。
刀刃落地的瞬间,灵力余波犹在,不偏不倚刚巧撞在齐林和邱景明的脑袋上,两人皆是浑身一颤,颓然倒地。
都是曾经在作战组训练场上搏杀过的人,他们的一招一式,陈时越再清楚不过了。
他将三个昏迷的老战友拖到一边,抬头冲着眼前一众全副武装披坚执锐的李有德反对党们和气的点了一下头,里面还有不少他曾经熟悉的面孔,成纱也在。
“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偌大的屋子里喊杀震天,碰撞的灵力和怒气席卷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是成纱第一次正面见识到陈时越火力全开的武力值强度。
简直堪称恐怖,对力道的把控,角度的精准,还有混乱战场中随机应变,招式突变的反应能力,都堪称一绝。
跟四年前那个跟在傅云身侧的小年轻全然不一样。
她一边抵挡着后退,一边心底暗暗咂舌。
房中桌椅板凳沿途爆裂,噼里啪啦滚落一地木屑粉末,陈时越单膝点地,眼神如锋刃锐利淬冰,单手拎起桌畔花瓶裹挟强悍灵力猛甩出去,乒铃乓啷砸昏数十个对手。
成纱彻底放弃抵抗般在他眼前站定了脚步,眼睛一闭道:“你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时越没什么表情的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指着倒了一地的人对她道:“自己安顿他们去疗伤,我和傅云在地下室。”
“一个小时之内,不要来打扰我们。”
……
傅云费劲在身后挣动铁链,不多时就出了一身冷汗,与此同时陈时越慢吞吞的推开地下室的门走了进来。
傅云听见了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