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雅昶随手将情书们扔进熊熊燃烧的壁炉里,懒洋洋的拍了拍手上的灰。
“真可惜,我是个男人,我暂时对和同性谈恋爱没有兴趣。”
……
暴雨如注,一中的学生们刚下晚自习,此时正两两三三的往外走,雨水四溅在伞上,迸溅起别样的水花,少女没带伞,拿书包挡着头,一路小跑着往校门外去。
“顾祺!”年轻的女老师一手撑伞,一手朝女孩招手:“这里。”
“冯老师!”顾祺转脸欣喜道,她连忙放下书包,跑到数学老师的伞下:“谢谢您!”
师生两人相携着撑同一把伞,并肩走出校门。
不远处教学楼的屋檐下,单乐心沮丧的将即将探出去的雨伞收回来,垂头丧气的跺了跺脚。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死心吧同桌,今天就是冯老师不在场,她也不会跟你撑一把伞出校门的。”
单乐心恼火的转过头,看见蓝璇满不在乎的抱臂站在屋檐下,她也没带伞,单手拎着书包,目光调侃而讥诮。
单乐心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深深的刺痛了。
他扬起没收完全的雨伞,回身溅了蓝璇一脸冰凉的雨水。
“说的好像有人喜欢你一样!”单乐心带着哭腔对她喊了一句,末了自己转身,猛然一头扎进雨幕里,消失了踪影。
蓝璇一个人站在原地,默不作声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眼中神色慢慢阴下来。
“快了,很快就会有了。”小姑娘转过身,朝漆黑的教学楼返了回去,藏在袖子里的雕刻刀一闪而过。
……
“二少!二少您怎么了!二少——”
候家一众保姆保镖手忙脚乱,七手八脚的扶着他:“快叫医生啊!二少不知怎得头痛病犯了,现在疼的要撞墙,我们拦都拦不住!”
“二少——”
“别他妈的碰我!”候雅昶穿着单薄的睡衣,额头全是因为剧痛而自己撞出来的淤青,他整个人冷汗淋漓,脖颈青筋暴起,太阳穴难受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抓着离自己最近的保姆断断续续道:“把……傅云叫过来,叫傅云来救我……”
“到底谁他妈的阴我!呃啊——”
楼底下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打开,意识恍惚间他能听见傅云急匆匆的脚步声,这让他感受到了些许欣慰。
“阿云……阿云我难受……”候雅昶虚弱道。
傅云俯身将他从地上架起来,手臂有力而沉稳,他闻着老朋友身上熟悉而清淡的寒香气息,感觉晕乎乎的大脑好受了一点。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我的头要炸了!阿云救我……阿云!”
傅云一边安抚的拍着他的肩头,一边掌心用力,猛然一掐他后脖颈,候雅昶登时便失去了知觉。
……
“二少,最近头痛的毛病还犯的厉害吗?”私人医生一边诊脉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
候雅昶摇摇头:“很奇怪,就痛了那么一段时间,最近倒是再没有犯过了。”
医生神色严肃的思考了片刻,从手机里调出几张照片递给他:“我想您得知道个事。”
“什么?”
“410的傅老板,前段时间新招了一个摄魂天赋的小姑娘,上个星期刚刚从市一中转学到灵异学院,很巧合的是,她和顾祺是同班同学。”
候雅昶和医生面面相觑着,谁都没说话。
良久医生叹了口气:“你想啊,有个人在那边拿刀子,每天晚上都把你灵魂的另一部分大卸八块,那您能不头痛欲裂求死不能吗?”
……
时间的流速更快了。
候雅昶刚刚处理完父亲和兄长的葬礼,眼下偌大的候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空旷的客厅里响起一阵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
候雅昶没有回头,站在两张黑白遗像前慢慢的拧动了一下脖颈,叹息般的对身后人道:“阿云也死了……想不到啊,现在我身边,竟只有你这么个活人了。”
顾祺没说话,直愣愣的站在他身后。
隔了很长时间,候雅昶听到身后的少女发出一声细若蚊呐的啜泣。
候雅昶极其惊异的转过身去,只见顾祺脸颊上蘸着血水,眼眶眼泪,有史以来第一次,她的脸上流露出属于一个个体的情感。
“你打算跟着李有德做事吗?”顾祺问。
“你说什么?”候雅昶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打算跟着李有德做事吗?”顾祺又问了一遍。
“你在干预我的决定?”
顾祺不说话。
候雅昶笑了:“你是我的一部分,你却在违逆主体的思想。”
他伸手去碰少女脸颊的血迹,血痂已经干涸,但顾祺却始终没有擦拭掉它,这不正常,顾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