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点碎裂,金光灭,法阵破,阵主身死,一切的一切归寂于虚无。
“蓝蓝——!!!”
“蓝璇!”
成纱撕心裂肺狂奔而至,一把将蓝璇整个从地上拽起来,扶在臂弯里,她伸手颤抖着去摸蓝璇的眼睛:“蓝蓝……”
陈时越紧随其后蹲下来,抓住她冰凉的手腕,脉搏跳动已经极其微弱了。
“小陈哥,阵破了,快进去……”
“进去找老板。”
成纱猛然抬头,忍着泪水道:“快去啊,快去找傅云,这里有我!”
陈时越呼吸急促,蓝璇显然是活不久了,他掌心痉挛着去触碰蓝璇的眼眶,然而蓝璇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微微一偏头,很小声的道:“快走,别让我白死这一回。”
仔细听的话,那声音还是带着笑意的。
“告诉傅云……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十七岁那年的数学课上,我还是会跟他走的……”
陈时越泪如雨下,一咬牙回身胡哨:“所有人,跟我走!”
杂乱的脚步声飘渺远去,蓝璇的体温越来越低,成纱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她抱着蓝璇,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小声啜泣。
“……蓝蓝,还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
“还有什么心愿吗?”成纱艰难道。
蓝璇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很小幅度的摇了一下头,声音微弱至极,成纱不得不凑到她嘴边,才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在灵异界这几年,好像只是我在高三的数学课上打了个盹,现在梦醒了,我也该……下课了。”
她很恍惚的笑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几无声息,但是成纱还是听清了她说的东西。
她说:“如果有下辈子,不想再学数学了。”
在灵异世界和大家并肩作战的这四年,好像只是我在高三数学课上打盹时做的一场梦,梦中有热血,有朋友,有生死相依的瑰丽世界,现在梦醒了,我也该下课了。
原来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走出十七岁那年的数学课。
下课铃声飘忽着回荡在天地间,蓝璇走马灯的最后一刻,是夜晚办公室微弱的烛影下,年轻的数学老师写完最后一行公式,轻轻落笔,转头笑着问她。
“这一遍听懂了吗?”
听懂了,这一次不会再忘了。
成纱终于忍不住眼泪,坐在硝烟一片的战场上,痛哭出声。
傅云从地上爬起来,长鞭接连在李有德脖颈上缠绕几圈,拽着最尾端将李有德狠命撞在墙上。
李有德头破血流却丝毫不松手劲,尽管他一双眼睛已经被傅云勒的爆凸出来了。
“你说,我这个时候,像不像我爸爸?”傅云咬牙笑着说:“他会这样激烈的反抗你吗,还是说他只会做个雌伏的懦夫……”
李有德抬手虚空之中抓握,阴气化刃,活活折断了脖颈处的鞭索,傅云动作极快,握着仅剩的鞭索横劈破斩,当空一鞭抽在李有德脸颊上。
李有德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侧的血水,黏糊糊的晕染一团,狰狞映红,血丝炸裂。
傅云失血太多,这时候已经有点站不稳了,他十分清楚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
只求临死前把这祸害带下去,黄泉路上地狱十八层,傅自明他自己的情债他自己还。
与此同时,地下室门外,陈时越脚下踩到一个硬物,他低头一看,正是沈题刚才扔下的那个烟盒。
里面蛊虫已经飞出去不少了,只剩下很少一部分在盒里苦苦挣扎。
陈时越俯身捡起盒子,瞬间就明白了沈题抛出来此物的意图。
蛊虫被傅云从苗疆景区带出来以后,以惊人的速度飞快繁殖,附着在殡仪馆里的守卫们身上砍掉了大半他们的反抗能力,大大减轻了陈时越他们攻进来的难度。
“你爸最爱的人是我。”李有德气息奄奄的低笑道:“如果他还在的话,也依然会选择让我活下去的……阿云,你得知道,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
李有德寸步不移的逼视着傅云的眼睛,企图从中找到一丝心神晃动的迹象。
这种生死关头,只要分神一刻,可能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不过傅云很明显没有如他所愿,手上力道不减,叹息着道:“李叔叔,你可能有点高估他的重要程度了。”
“他爱我如何,不爱我又如何?”傅云朝他露出一个血气十足的笑容:“他不爱我,所以他现在躺在地底下,他爱你,所以你很快就该去陪他了。”
李有德怒号一声,一把将他掀翻在地!
傅云后脑勺磕在地面上,头晕目眩的间隙里,只听耳畔一声枪响!
李有德半边头盖骨被整个打的粉碎,朱砂的灰烬在空气中缓缓飘散开来,门外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