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老太太送出去吧,其他的等回总部再说。”
傅云沉默了片刻:“你手底下的人,被策反的可能性大么?”
“不大。”陈时越简短道:“我没考虑过策反,直接暴力镇压。”
傅云:“……为什么?”
陈时越无波无澜的转过头和他对视着:“不要高估你和任何人的关系,在复杂的利益权力斗争中,人情是最不可靠的。”
傅云觉得有趣,忍俊不禁的问他:“你就不担心,我哪天跟你站在对立面?”
“你不会跟我站在对立面的。”陈时越心平气和的说:“因为你在哪面,我就跟到哪面。”
两人相对静默半晌,傅云眨眨眼睛,和缓的笑了:“嗯,行。”
“你先睡吧,我去浴室冲一下。”陈时越翻身下床。
不过下一刻他就被傅云从后面拉住手腕了。
“怎么了?”他回头镇定的问道。
傅云坐在床上,解开了领口的第一颗扣子,温和道:“别去洗了,过来。”
“太压抑自己,容易对身体不好。”他修长苍白的手指一寸寸拂上去,泛红而水润的嘴唇微微勾起:“你说呢?”
夜里风声扑打窗纸,卷起呼啦啦一片声响,什么声音都埋藏在了风烟里。
第二天一早,陈时越和他的老战友们分开,自己去和林西他们汇合。
他临走时没喊傅云,傅云跟着冉怀宸他们应该是比跟着他安全些的。
陈时越悄无声息的披着大衣穿梭在景区的巷子里,林西和这次带来的所有手下已经在昨天那个山洞口等他了。
“师父!”林西一见他活像是见了救星,狼狈惨叫着扑过来了:“师父咋整啊,司令说让我们把二十多具尸体都带回去,但是总部这两天人手紧缺不给增援,让我们调当地的殡仪馆灵车过来。”
陈时越从大衣兜里拿出手套戴好,随意点了几个人:“你们几个,跟我进来搬。”
林西:“……”
怎么又是我?
陈时越没给他推拒的机会,径直走进了山洞里,山洞里很暗,林西害怕归害怕,但还是抓紧跟上了陈时越的脚步。
“师父!等等我!”
一行人跟在两人身后鱼贯而入,鉴于原先已经趟过一遍了,这回陈时越没用多少时间,熟门熟路的走到原先摆放石台的地方,话不多说动作利落,直接将尸体搬了出来,尸体又冷又沉,他俯身放下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慢慢的直起身子。
“昨天晚上我出来的时候门就已经锁了,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有遇难学生尸体的?”
“司令在总部下达的通知啊。”林西挠了挠头:“您不知道吗?”
“他还说,务必要让您本人亲自过来,把尸体搬走。”
陈时越的眼神瞬间升起警惕来,他摘下手套,沿着石台的边缘摸了一圈,指尖最终停滞在石壁的正中间。
那里有一个几不可察的凹槽,陈时越的手指用力向里一抠!
石壁上滚落出一块小东西,此时正躺在陈时越的掌心里。
这是一个微型摄像头。
山洞里有监控。
他早该想到的,陈时越捏着这高科技在股掌间摆弄着。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李有德的掌控下,李有德知道傅云回来了,也知道他叛变了。
那眼下他会怎么做呢?
山洞再往里走,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浓的仿佛要将人吞噬掉。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
陈时越瞳孔骤然紧缩!大喊一声“趴下!!”,身体随之猛扑上前,将离他最近的林西压着伏在地上,下一个瞬间爆炸所产生的滔天气浪疯狂的放射开来,滚滚热流轰然击破四周,辐射范围内摧枯拉朽,顷刻间将山洞内里炸的浓烟密布,连尸体带黑虫全炸的看不出来影子了。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林西剧烈呛咳着从地上爬起来,身后一众没来得及倒地的组员都不同程度的被冲击炸伤,一时昏迷的昏迷,哀叫的哀叫。
陈时越卧倒在地上,被炸的从后背到内脏器官炸裂似的疼痛,肺里全是滚烫的烟灰,一张口喉咙里就猛然涌出腥甜的血气。
“师父,师父你吐血了,你坚持住我现在打120——”林西慌的快要哭出来了,他刚才被陈时越整个护在底下,没受什么伤。
“等等……”陈时越勉强咽下一口血,用力抓住他的手,骨节都攥出了青白色,声音艰难道:“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北走,找那个挂着红色牌匾的客栈,告诉里面的人。”
陈时越这时候呼吸已经很困难了,他缓和了一下,最后吐出一口气;“让他们快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