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羡鱼离得近,看到许逸宁抱过来那一瞬间,江白的身形僵硬了。要不是摄像头怼着,江白估计直接就把人推开。
许逸宁很快就放开了江白,随即朝何羡鱼招了招手,“羡鱼,过来,我们三人拍个照。”
何羡鱼扬起唇角,成为魏卓辰口中那个虚伪的人,向许逸宁走了过去。
许逸宁恍然想起了六年前,也是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有个漂亮的小团子笑着向他走来,改变了他的一生。
六年前,在街心公园搭建的简陋舞台上,十五岁的许逸宁遇见了十二岁的何羡鱼。
许逸宁穿着洗得泛白的短袖短裤,独自一人跳着街舞。蓝色的上衣早已汗湿,湿哒哒地黏在身上。
那天,何羡鱼是台下唯一的观众。
“哥哥,”何羡鱼笑眯眯地走上舞台,问,“你想出道当爱豆吗?你想拥有更大的舞台吗?那么,就跟我一起干吧。”
十二岁的何羡鱼还没经历尴尬的变声期,声音奶奶糯糯的,整个人也雪白雪白的,像是一个糯米团子,有着惊人的漂亮。
如果不是对方年龄太小,许逸宁都怀疑他是个骗子。
何羡鱼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塞到许逸宁手里,“哥哥,我们男团正好缺了一个人,我觉得你的形象气质都挺好的,而且还有舞蹈基础。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的组合。这是我经纪人的联系方式,你可以和你的爸妈一起过来签约。”
许逸宁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拒绝了。
“你可以来当队长。哥哥,我会让你上大舞台,有着十万观众的大舞台。”小小年纪的何羡鱼,已经学会画大饼了。
许逸宁有点心动,迟疑地问:“你是dancer吗?”
“我是主唱呀。”何羡鱼拍了拍小胸脯,带着点小骄傲,说,“我干爹说我唱歌唱的可好听了,我以后一定会爆红的。”
许逸宁善意地提醒着比他矮了快一个头的小孩,“可是娱乐圈竞争很激烈的,唱歌唱的好的人那么多,不是每个人都能红。”
“可我长得好看呀。我干爹是一家经纪公司的大股东,聚星,听说过吗?他说我用这张脸就可以红。他把我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可疼我了。”何羡鱼笑得又单纯又天真。
许逸宁无言以对。
何羡鱼又笑着摇了摇他的胳膊,“哥哥,跟我组个组合呗。”
他的笑容十分甜,甚至有些许讨好的意思,眼眸晶亮,像可怜巴巴的狗狗眼。
许逸宁紧紧地捏着手上的那张名片。也许是因为这个小团子长得太好看许逸宁不想让他难过,也许是因为他一口一个“哥哥”叫得许逸宁不忍拒绝。许逸宁犹豫了下,“签约一定要父母吗?我父母都是聋哑人,不方便沟通。”
许家靠许爸爸在工地里干重活维持生计。许爷爷还没瘫痪前,许家人勒紧裤腰带,把家里唯一的孩子送去兴趣班学习唱歌跳舞。可十岁那年,许爷爷瘫痪了,许奶奶卧病在床,许爸爸辛辛苦苦赚的钱只够给家人看病。从那以后,许逸宁再也没提过唱歌跳舞。
后来,许爸爸在工地受伤失去了右手,一家人只能靠着政府的救助金艰难过日子。
生活的艰辛让许逸宁早早放弃了唱跳的梦想。没想到却有个小孩对他说,他可以当爱豆,他可以上十万人大舞台。
“我没有爸爸,我只有妈妈,不过她对我来说就是聋哑人。”何羡鱼露出一个惺惺相惜的表情。
许逸宁又小心翼翼地问:“当爱豆要很多钱吧?我没有钱。”
“不用钱的。公司给我们公寓住,从韩国请了老师教我们唱跳。只要签约,我们一个月还有两千的底薪呢。”何羡鱼抓着他的手,“哥哥,我有钱。你跟着我,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六年过去了,小团子已经长大了,却依然还是漂亮得惊人。
“羡鱼,我看了节目,你很厉害。”许逸宁唇间泛起浅笑。
商业互吹谁不会?何羡鱼也露出一个客客气气的笑来,“学长,你的新歌很好听。”
许逸宁愣了下。何羡鱼看着他的眼神既没有依恋,也没有怨恨,就像他只是一个曾经和他工作过的同事。曾经的那些温情不复存在,那些愤懑好像也一同消失了。
风暴少年团C位、队长、主舞,三人在镜头前留下了珍贵的合照。
“哇,你们感情好好啊。”陈歌没有成团的经历,十分羡慕男团这种互相搀扶携手并进的团魂,“对了,你们不是还有一个小伙伴也来了吗?怎么没看到他?”
何羡鱼睁着眼睛说瞎话:“魏卓辰身体不舒服。沈总让他回去休息了。”
“你们沈总又来看望你们?”陈歌又是羡慕又是心酸,他老爸别说露个脸,连电话都没打过几通。
第一天下午进行200米、400米、跳远和射箭的比赛。
第一项要进行的比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