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渣攻怎么说话的?
他什么时候“只”靠后爸和哥哥?
他也有些真本事好不好?
厉城压根就看不起何羡鱼,直接无视了他,继续对江白说:“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不跟我,要不在娱乐圈沉寂下去。你知道我有这本事。”
娱乐圈有类人比“煤老板”还可怕。他们就是红N代,地位显赫,权势滔天。早些年,他们的家族通过政商强强结合,形成了强大而可怕的势力。不管是在政界、商界还是娱乐圈,都有一定的话语权。
江白薄唇紧抿,下颚的线条绷得紧紧的。他好不容易再度翻红了,他的事业即将翻开新篇章,却没想到会遇到厉城这个疯子。
江白坚决地摇了摇头,“我绝不跟你。”
厉城哼了一声,嘴角浮起一抹讥诮的笑意:“那不好意思了。我会放出风声,说你得罪了我。你觉得这个圈内还有哪个投资方敢用你?”
江白脸上的血色统统褪去。他本就肤色白皙,如今这白皙,变成了难看的灰。
厉城继续击垮他的心理防线:“你知道你身边的这个朋友先前为什么被雪藏三年吗?因为他不肯当郑译的小情人。郑译就放出风声,不让任何投资方用他。”
江白扭过头,一脸震惊地看向何羡鱼。
所以真相竟是这般残酷吗?
江白知道郑译好男色,可是,郑译不是何羡鱼的干爹吗?他难道连干儿子都想下手吗?
“不过,还好他妈妈争气,给他找了个好后爸。”厉城笑了笑,“江白,你也想像你朋友那样被雪藏三年吗?不过,我这人很有耐心,我会陪你慢慢耗个三四年。”
那张好看的嘴说出的话,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地抽/进江白的心上。
江白的眼中全是绝望,沉重得好像下一刻就会压垮他。
“江白,遇上我,就是你的劫,你逃不掉。”婚礼会场的惊鸿一瞥,让厉城感受到了久违的心动。那颗被苏念白伤透的心终于复活过来。
那一刻,厉城发誓,他一定要用尽一切手段得到这个跟苏念白有几分相似的少年。
江白长长的睫毛猛地一颤,那双擅长藏匿情绪的眼睛泛起了巨大的涟漪。
厉城胜券在握,优雅地端起茶杯,品了一小口。“我调查过,你的爸妈开炸串店。信不信我明天就可以用食品安全的问题让你爸妈失业?”
江白的家境很一般。他的父母都只有初中学历,靠着这家炸串店,硬是在京城生存了下来。江爸江妈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却舍得花钱送儿子去学习唱歌跳舞。宁愿苦了自己,也不愿苦了孩子的教育。
何羡鱼见过两次江妈妈。那个因为经年的辛苦劳作而有些憔悴的漂亮女人,虽然没有其他妈妈那么光鲜亮丽的服饰,背脊依然挺直,眼神依旧自信。
如果失去了这家炸串店,她该有多难过。
小说里就是这样,厉城用了各种令人作呕下流的手段,逼江白就范。
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在何羡鱼胸中酝酿,即刻爆发出来。“厉城,你不要太过分!”
厉城凉笑一声,端的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姿态:“我哪里过分了?我在给他指点一条人生捷径。而且,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可以成为苏念白的替身。他应该庆幸自己跟苏念白长得有几分相像。”
巨大的屈辱从江白眼中闪过,可是他咬牙忍下。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厉先生,请问我跟你男朋友哪里像?”
厉城抬手,指着他右眼角下的那颗痣,“这里一模一样。”
“是吗?”江白突然笑了。
江白很少笑,他笑起来非常好看,但是这次,让何羡鱼警铃大响。
江白摸了摸那颗泪痣,然后从口袋掏出一把小刀,划了上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身边的何羡鱼都没反应过来。
“江白!”何羡鱼全身的血液都往胸口冲,以至于心脏热热胀胀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他不顾一切去夺那把小刀,阻止江白的自残行为。
如江上白雪般清冷的少年,素白的面孔上流着的血,让人触目惊心。
何羡鱼的眼睛被刺痛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何羡鱼哭了。
他原以为,他可以冷眼旁观纸片人的爱恨情仇。但是,纸片人有血有肉,也是活生生的人,与他朝夕相处,已经烙印在他的生命里。何羡鱼早已不能置身事外。
包厢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景琛和顾泽野闯了进来。两人一路悄悄尾随他们,原以为他们偷偷出去约会,想抓个正着,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般血腥场面。
景琛和顾泽野呆住了。
厉城也怔住了。他从未遇到对自己这么狠的少年,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来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