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人眼里,这当然是拯救同伴的好事。
可安达警视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其中一项就是为什么加藤能提前预料到牧野会被扔下来。
据那些从大楼里逃出来的警察所说,加藤应该是知道牧野被看不见的东西袭击的事情的。可即使眼睛看不到,少年接住攻击的手段依旧很巧妙,安达警视皱眉,光依靠目前的信息无法解释这一点。
碰巧?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碰巧。加藤要是运气好到这种程度,光是买买彩票就发财了。
“牧野还没有醒的迹象吗?”
“是。”旁边等待的警官低头,对于这样的结果表露出不甘,“内务省的那位加藤长官也联系不上,我认为这种情况下,应该申请搜查令,全力追捕他们二位。”
治疗牧野病情的是东京有名的外科医生。事实上他对牧野还活着这件事也表达了不可思议,毕竟牧野身上的所有脏器都受到了伤害,甚至还有子弹从重要的血管穿过——换做一般人,可能两分钟不到就停止呼吸了。
在警方到达前,和牧野待在一起的只有加藤本人。
安达雄平起身,做出自己的猜想。
“你先回去吧。”他说,“我要先和松田还有萩原谈谈。”
“但是……”
“没有明确的证据的情况下,直接推断一名警察是嫌疑人,这会直接断送掉他的职业前景。”
安达警视抬眼,打断身边警官的话。
“我倒是想问,在加藤过去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把牧野一起带出来。”
旁边的警官张了张口,最后沉默地握紧拳头。
答案是他太害怕了。
他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想太多,一心只想着寻找支援,直到加藤在门口将他拦下,问他牧野在哪……
“抱歉。”他说,“我现在叫他们进来。”
虽说不是同一个科的,但在警视厅里,也就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他们两个私底下和加藤交流得比较多。
安达雄平烦恼地揉了揉眉心,看向手边他们两个的档案。
警校鬼冢班毕业,同期的两个同学资料被层层加密,就算是他也没有权限打开。
“安达前辈?”
率先推门而入的是萩原研二,他看上去像是刚从任务里回来的,身上的防爆服还有一半没有脱下。
松田阵平手上提着头盔,进门时首先扫视了周围一圈。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失踪,松田阵平当然不会注意不到。但搜查一课的事情不会传到专案组以外的人耳朵里,安达警视不说,他对那天狙击案的了解程度也只局限于电视上的报道。
“听说你们组有人受伤了?”
“你就直接问受伤的是不是加藤好了。”
安达警视坐回椅子上,没有多少迂回的打算。
“不是那小子,受伤的是牧野。我把你们叫过来,其实也就是想问问加藤最近有没有给你们打过电话。”
“小加藤的手机几天前就关机了。”萩原研二回答,观察了会安达警视的表情,“一开始还有人接过一次,不过那边没有发出声音,不知道是误按的还是什么。”
安达雄平神色严肃,立即想到了关于加藤失踪的最坏一种可能。
那个对牧野做出这种罪行的组织,在他们的支援到达前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加藤带走了。
那么唯一的情报来源就是比他先一步去到现场的帽子少年和某位自称“安室透”的人。
安达雄平这几天思考了很久,这才想起对方的名字。
根本不是什么安室透,他之前给他颁发毕业证书的时候,上面明明写的是降谷零。
然而不管他怎么纠缠警察厅,他们都不承认有降谷零这个人。
那就退而求其次呗。
安达雄平想。
松田和萩原的嘴总不可能比警察厅还严吧。
然而就在安达雄平问起他们是不是降谷零的同学时。
这两人对视一眼——
萩原研二:“我不认识。”
松田阵平:“没听说过。”
萩原研二:“不过这个叫降谷零的和小加藤有什么关系?”
松田阵平:“他们两个也出现在前段时间的狙击案里了吗?”
萩原研二:“怎么不说话,不会真被小阵平说中了吧?”
你一言我一语的,安达雄平听着他们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是不认识不知道吗。”他说,“都不认识不知道了,你担心他们做什么。还是说我看上去是坏人啊?瞒我瞒的这么死。”
萩原研二:“……”
青年叹了口气,做出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