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莉娜也笑:“余董事长就发话?了,说你得好好谢谢人家,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这么囫囵遮过去了。做人不好这样的。”
曲疏月点点头?:“行,那我就喝你两?瓶好酒,再跟叔叔说你谢过了。”
这顿晚饭她们吃得很尽兴,好像打从毕业以后,就没有再这么踏实坐下来,安生吃上一顿饭。
前?段日子住在曲疏月那儿?时,不是她有事,就是余莉娜心情?不好,总没机会。
她们聊初中同学,余莉娜说:“附中那帮男生还总提你呢,说高中以后就没再见?过了。”
曲疏月两?根手指夹着杯托,晃了晃酒:“是啊,我都多久没有回去过了。”
上一次去,还是刚参加工作那年,去出差。
她去弄堂里转了转,外公?外婆都不在人世了,他们住过的那一套房子,也已被单位收了回去。
沿途逛了一圈,从前?的那些老街坊,早不知搬哪儿?去了。
“哎,今天不是周五吗?”余莉娜多喝了几杯,扶着酒瓶歪在桌上,“陈涣之?怎么不在家啊?”
曲疏月也半眯醉眼?:“可能?应酬去了吧。”
余莉娜实事求是的说:“你们俩最近处得怎么样?上次在你家,他那人看起来蛮贤惠的。”
对面的人撑着头?,哼的一声笑起来:“不知道他是种什么感觉,我反正是快受不了了,像被搁在炉子上小火慢煎。”
余莉娜听见?这句话?,半边身子凑了过来,贼兮兮的问:“哪一种受不了?”
“把你脑子里那些画面掐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看曲疏月这么义正辞严的,余莉娜顿时就觉得没劲:“嗨,那就算了。我时间也不是很多,不是淫/秽色情?的内容,麻烦你就不要?传播了。”
“”
酒后话?多,曲疏月说起她后妈的事:“她那个?人,你晓得的呀,爱占点小便宜,喜欢拉关系走后门,我都不意外。平时她怎么想尽办法?刮我油水,不涉及原则问题,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她居然把主意打到陈涣之?身上去了,害我抬不起头?。”
“不是我说你啊,月月。”
“什么?”
余莉娜用筷子敲了敲她额头?:“你就那么在意你这颗头??知道为什么高中三年,您虽然占了天时地利,但愣是没拿下陈涣之?吗?”
曲疏月的上下颌开合着:“那你说,是为什么?”
“你这张脸,看着多弱不禁风的,和你这个?性子,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啊。论手腕实力,你就是比不上他啊,怎么了吗?”余莉娜恨铁不成钢的,又狠狠喝了一大口酒,“你们已经结婚了,不就应该共同处理这些事嘛,有必要?分那么清楚?不管什么事,你就和人家商量着来,哪怕有对策,咱装也要?装着问一句,老公?,这事儿?怎么办才好呢。”
曲疏月像听天书似的,似懂非懂。她的喉咙吞咽着:“你说的话?,和陈涣之?那天说的,有点像。”
“他说什么?”
曲疏月幽幽叹出一句:“他说很多事,我完全可以丢给他,让他担起来。”
余莉娜点头?,感觉这是个?不错的开端,然后问:“你是怎么说的呢?”
但下一秒,曲疏月的回答,浇了她一盆冷水。她说:“我说不需要?。”
“真的是好险。”
“哪儿?险了?”
“差一点就被你谈上恋爱了。”
“”
余莉娜气恼的抓了抓头?发,这个?无可救药的女人哪。
就算月老的红线是钢丝做的,也能?被曲疏月用老虎钳绞断。
出于姐妹道义,她接着分析说:“依我看,陈涣之?对你不可能?没有一点意思的,你也不要?畏首畏尾,做人嘛,胆子放大一点好了呀,面子才值几个?钱。”
曲疏月听见?这俩字儿?就摆手:“你搞错了,他根本就是出于家庭责任,做任务一样的。”
余莉娜点到即止的:“好好好,我也不再传道授业了,慢慢领悟吧,讲多了你也接受不了。”
夜里起了风,院落南面的花枝吹送一阵清香,天边是澄澄溶月。
她们结束了晚餐,各自端了一杯酒,互相?搀扶着,左脚绊右脚的,跌撞撞的走到泳池边。
摸着沙发坐下时,曲疏月像走完长征似的,伴靠在椅背上动不了了。
她本来就心乱,莉娜这一通旁观者清的分析,搅得曲疏月更加头?昏脑涨。
余导师的话?只说对了一半,人的确不是任何时候,都需要?那么在乎面子的。
但她在陈涣之?面前?有什么面子?有也只不过是倒立行走的自卑,撑得多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余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