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体要比脑子诚实的多。陈涣之迟迟不肯动。
直到慧姨跑过来,拿着从冰箱里取出的一个?小盒子,嘴里高声说着:“在这里,曲小姐,你的戒指在这里。”
在冷冻室里放久了,那蓝丝绒盒上?一层白霜,放在手里时激灵了一下。
陈涣之接过来:“怎么会放去冷冻的?”
慧姨说:“刚才曲小姐喝多了,说要去游泳,就取下了手上?的戒指,非要我找个?盒子装起来,我找了。她又说这个?不能?丢,要亲自放在一个?保险的地方,喏,就放冰箱里了嘛。”
“难为你照顾她了。”
陈涣之真搞不懂她这个?脑回路。他打开盒子,攥在掌心里捂了捂,才交给?曲疏月。
他轻拍两下她的脸:“给?,你的戒指在这里。”
曲疏月如梦初醒,在他的怀里缓缓睁开眼,头昏昏沉沉。
她迷迷蒙蒙的嗯一声,在静谧无?声的夜里听来,很软,很轻。
曲疏月伸出左手:“帮我戴上?,谢谢。”
陈涣之无?声笑一下,捉住她雪白的手腕,又轻又慢的往里进?去。
戴好了,他仍久久握住她的手背,盯着看了半晌。
这颗开采于?阿盖尔矿床的粉钻,在她白皙纤直的手指上?,闪烁着细碎耀眼的动人光泽。
陈涣之执着她的手,轻声问:“这戒指有那么重要?”
曲疏月神秘笑笑,抽出手,说你怎么会明白呢。
陈涣之说:“嗯,我是什么都不明白,你讲给?我听。”
她将?手伸远些了些,看了又看:“因为这是结婚的时候,陈涣之买的呀。”
他轻哂的一笑:“就算是他买的又怎么样?依我看,这小子更加的不值一提。”
曲疏月把手捧回怀里,藏宝贝似的:“他第一次送给?我东西。”
陈涣之呼吸微滞:“不对吧,我记得是第二次。”
“第一次被我给?扔了,我和他赌气,把他送的毕业礼物,扔进?了护城河。”
像是后悔的不得了,曲疏月说到末尾,声音已经擦着哭腔。
陈涣之眉心微蹙,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心酸和不甘:“那后来呢?”
曲疏月迷糊着,把面前样貌模糊的陈涣之当个?知心人,吐起真话来:“后来我去找了呀,卷着裤腿淌了大?半条河,怎么都找不到。但是那天回家之后,我就着凉了,还发了几天高烧呢。”
他坐在茶几上?,深抿的唇动了动,和她面对面:“曲疏月,你要我怎么说”
没等说完,曲疏月忽然瞪圆了眼睛,无?限凑近过来,像很努力地要看清他。
在她倾身过来的一瞬间,陈涣之莫名有些紧张,喉头细密的滚动着,一双放在膝盖上?的手,生平第一次,局促不安的搓动两下。
曲疏月揪住他的领带,借力坐到了他膝头,手臂绕过来攀住他肩膀。
陈涣之仰头看她,胸口抑制不住的起起伏伏,粗重的鼻息落入她的呼吸里。
她低下脑袋,轻柔的抵住他的额头,在他耳畔深深嗅了一下:“你好好闻啊。”
许是酒壮怂人胆,说完这句话之后,历来端稳了架子的曲疏月,伸手扶稳他的脸,在陈涣之的唇角 亲了一口。
他感觉喉咙干涩得厉害,一股躁热堵在胸腔里,不受控制的闭上?了双眼。
只是很短促,又很轻的一个?吻,像傍晚灌木丛边路过的一阵微风,却?无?端让人上?瘾。
良久,陈涣之缓慢的睁开眼,转过脸,与酒酣耳热的曲疏月,照了个?正面。
情志上?头,他刚要回一份同样的失控,她却?无?意识的歪了一下头。
曲疏月倒伏在他身上?,用力揉两下太阳穴:“这里好晕啊。”
陈涣之默了一息,屈起手指点下她眉心,低哑里有倦怠的温柔:“谁让你喝那么多的?”
她这会儿头疼欲裂,只顾生理上?的痛苦,无?暇揣摩陈涣之的语气,也没有听得很清楚。
楼梯上?传来拖鞋的踢踏声:“喂,您两口子调情归调情,不要在人家里do爱啊。”
陈涣之往上?看一眼,胡峰举了个?手机,就站在一层台阶上?面。
他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你站多久了?”
胡峰晃了晃手机:“反正该看的,我都看得差不多了,要我发给?你回味吗?”
陈涣之挥了一下手:“你他妈闲的!”
他这一使劲,身上?的曲疏月也跟着坐不稳,险些摔地上?。
哪怕她闭着眼,也带着点委屈的,嘤咛了一声。
陈涣之两只手搂住了,往怀里带了带,安抚性的拍着她后背:“没事,没事。”
胡峰夸张的学他说话,连续两声没事之后:“可真会爱惜人啊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