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身是草绿色的,上面扎着?莺黄的丝绒带,是一份春意盎然的礼物。
好?奇心作祟,曲疏月那一刻失了礼貌,她抽出丝带,打开这个盒子来看了看。
里面是一条银质项链,另外还夹了张小?卡片,打印着?一行字。
写?的是:「致亲爱的李心恬同学,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
这样错开排列的两句话,像原野上的一片大火,来势汹汹,烧得曲疏月两眼通红。
她几乎要喘不上来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手上虚弱无力的,那个盒子也掉了下去。
“啪嗒”一声,引起了前排同学的注意,黄止行转过头来问:“曲疏月?”
曲疏月迅速蹲下去,伸出两根手指,飞快抹掉眼尾的泪珠,深吸一口气。
她用丝带把盒子重新扎好?,原封不动的塞回到桌子里,强装镇定:“嗯,什?么事?”
黄止行听出她声音不对,有非常浓厚的鼻音,一双眼睛也红彤彤的,像是刚哭过。
他走?过来,仔细看了她几秒:“你怎么了?”
曲疏月笑笑,摇了摇头:“没有啊,刚才?眼睛里进?灰了,我揉来着?。”
还好?他没穷追猛打,只是说:“哦,他们都去操场上了,我现在过去。”
“好?。”
原来陈涣之也喜欢李心恬。她就这么招人呀。
曲疏月失神的跌坐在位置上,两只手绞来绞去,嘴唇紧紧的抿着?,脸上是一望便知的挫败和伤心。
没多久,她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是陈涣之回来了。
他弯腰往书桌里一掏,径直把那个盒子拿出来,放在手里颠了两下。
曲疏月侧头看着?他,一脸的轻松快活,好?像已?经牵手女神,马上要谈恋爱了。
陈涣之瞧着?她不对劲:“自个儿在这坐着?呢?”
她轻声说:“我不想下去,可以吗?”
陈涣之被?问的莫名,他笑:“当然可以了,这本来就是你的自由,你要高?兴的话,立马坐车回家也行啊。”
曲疏月也笑,眼神全落在那个盒子上,几多自嘲:“你今天晚上这么开心啊。”
“怎么了?”这话说的,陈涣之更觉得奇怪了:“合着?高?中毕业,我还得大哭一场?”
曲疏月心里燥得很,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她哼了声:“要哭也是我哭啊,怎么会是你哭呢。”
她才?应该痛哭流涕呢。自作多情了三年,暗无天日的喜欢了他三年,还是不如?李心恬。
陈涣之嘿了一声,他坐下来,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他摸了摸曲疏月的发?顶,和平时亲热的样子没区别,仿佛好?哥们儿一样。
窗外人声沸腾,楼下全是嬉笑追赶的动静,热闹非凡。
陈涣之好?声好?气的问:“我说曲疏月,今天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谁惹你了?”
「就是你惹我了!谁让你喜欢别人的?我这么喜欢你,你全都看不见吗!陈涣之你这个睁眼瞎!」
被?夜色笼罩住的教室里,曲疏月瞪着?她,带着?满腔满肺的心有不甘,在心里大喊大叫。
但话说出口,就变成了一句冷冰冰的怨怼:“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啊你?”
空白的迷茫过后,陈涣之的表情僵在了那里,好?似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
片刻后,他的唇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有谁说过,要当你的什?么人了?”
这句火上浇油的话,无疑是在曲疏月的心上再插进?了一把刀子,照着?死穴,准确无误的捅了下去。
她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失了态,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
当时,曲疏月的情绪激动起来:“陈涣之,我真希望我从?来不认识你!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路上碰到,也不要假装很熟的打招呼。”
她拿上两本书,抱着?从?他身边走?过去,被?陈涣之一把拉住。
他垂眸看了看她,耐下性子多问了一句:“你到底是怎么了?”
同桌快三年,曲疏月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他不说十分了解,也有三分模子。
虽然家里爷爷惯她,但绝不是个胡乱发?脾气的人,对每个同学都客客气气的。
今天会突然这样,肯定是有内在原因,而那个原因他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让他感到茫然又困惑,心里毛毛躁躁,如?墙角生苔藓般的痒。
但曲疏月只说:“你就走?那条路回去吧,我走?这条,我们就这样东西两边。”
她哭过的眼底残余绯红,和他道别,好?像以后再不打算见了。
回家后,曲疏月把那条百褶裙脱下来,用尖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