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上耳朵:“我不听,我不要听。”
陈涣之把她的手拿下来:“你一定要听,事情就不是你以为的”
但曲疏月没心情,实在不高兴听他火上浇油,大力将他从门缝里推了出去。
她利落关上门,将陈涣之锁在了外面,忘了他还赤着脚。
陈涣之失笑地揉了下鼻梁,他拍门:“疏月!”
走廊尽头转过来两道微醺的身?影,一人手里提了一瓶酒,互相搀扶着,讲着笑话?走过来。
胡峰躬着身?体,定睛一看:“这不是涣哥吗?大半夜的唱哪出?”
雷谦明瞧他穿着淡灰真丝睡衣,黑色滚边,一双脚光在外面。他幸灾乐祸地笑:“怎么?被我们曲小姐赶出来了?来,我替你叫门。”
陈涣之心里烦都烦死了,闻见这一身?的酒味,火都起来了:“都给我滚。”
他又敲了敲门:“曲疏月?曲疏月?”
胡峰打了个酒嗝续上,提着瓶子的手指了指门:“曲疏月,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有本?事抢男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哪,开门!”
“你能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吗?别烦我。”
陈涣之手上一使劲,差点把他的手指头给撅了,疼得?胡峰哇哇叫。
这么一通闹腾,曲疏月还是不肯给半点动静出来。
雷谦明他们等了一会儿?,劝陈涣之说:“疏月那人我了解,一般不生气?,生起气?来没那么容易好,且冷落你呢。走走走,去我房间坐会儿?。”
胡峰也来拉他:“真的,咱们三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
陈涣之被两个酒鬼拖到了雷谦明的套房里。
他坐到沙发上,把双一次性拖鞋扔到地毯上,伸出脚蹬进去。
想到曲疏月那一通严重的控诉兼表白,她真是气?狠了。
陈涣之嘴角不由得?蔓延一缕笑意。怪不得?人都说烈女怕缠郎呢。
胡峰凑到他面前来看:“怎么的?被赶出来您还乐上了。”
雷谦明往床上一趟,扶着额头:“婚姻生活令人窒息呗。”
“懂什么叫婚姻生活!”陈涣之骂了一句,嘴翘得?比耐克还歪:“有婚姻吗你俩?光棍两个。”
胡峰笑他:“您有,连门儿?都进不去了,您是真有啊。”
陈涣之摸了茶几?上一包烟,偏头点燃了:“我是让她一个人好好静静,这叫识趣。”
“是,陈公子最识趣了。”雷谦明躺着来了一句:“犟呗,谁他妈能犟得?过你啊。”
“”
陈涣之漫不经心地抽完一支烟,笑着摁灭了。
他忽然问?:“谦明儿?,高中的时候,你觉得?曲疏月对我怎么样?”
“讨厌吧,什么人才会喜欢和你坐同桌,她那是没办法。”雷谦明想了没想就说:“结婚也是迫不得?已的,她上辈子是不是造什么孽了,你可着她一人使劲儿?祸害啊你。”
“我不跟你说了,你根本?不懂。”陈涣之急于找个人分享他痛快的喜悦。他又盯上胡峰:“喂,你说,曲疏”
一阵粗鲁的呼噜响起,打断了他全部的思路。
算了。对着两头牛,这琴不弹也罢了。
陈涣之又点了一支烟,走到窗台上,白色的烟雾浮动在眼前,被风吹远了,和夜色融为一体。
他抽抽停停,低着头,笑了又笑。
露台上漆黑一片,只有指间那一点星红,在海浪声中闪动。
胡峰他们都睡着了,陈涣之关好门,乘电梯到前台去要房卡。
核对过身?份之后,房务中心的人和他一起回了房间,用卡刷开了门。
廊灯没有关,隐约照得?见室内一丝轮廓,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陈涣之走过去,把已经累得?睡下的曲疏月抱起来,放回到床上。
他松开搭在她腰上的手,俯下身?,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陈涣之的嘴唇往下,又亲了亲她的脸,气?息长?久的停留在上面。
他轻声说:“曲疏月,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
chapter 47
海边的阳光总是份外耀眼。
隔天上午, 陈涣之是?被窗帘缝里透出的一丝强光闪醒的。
他生理性地皱了一下眉,转身往旁边一揽,扑了道空。
陈涣之睁开眼, 飞快地翻身下床, 嘴里叫着曲疏月,前前后后寻了一遍够。
最后才意识到偌大?的套间里只剩下他自己。
他拿起手机, 给曲疏月打电话,那头? 只传回一道冰冷的女声?, 已经是?关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