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张开手环抱住她:“抽根烟。”
曲疏月:“这就叫事后烟吗?”
“谁跟你说这些的?”陈涣之松散地拥着她,没用?太大力气:“你伦敦的男朋友吗?”
她说:“笑死?。我哪里?来的男朋友啊?”
他松了口气,面?上还要故意打趣:“他们有没有审美?我选出来的班花,竟然没有人追啊。”
“你班花选了我吗?”曲疏月瞪一眼过去,投诉他:“你选的是李心恬好不好?”
陈涣之笑:“简直胡说八道。你以为你那一票哪儿来的?”
曲疏月抬起?脖子问他:“所以是你投的吗?”
“否则呢?”
“”
她脸上不可抑制地染上红晕,又埋回他胸前。
陈涣之抱紧了她,像抱紧了所有去而复返的好时光。
一切被埋葬在时光里?的秘密,那些他以为再也没机会说出口的事,在这个新月如钩的夜晚,和盘托出了。
初八这天返工,走进银行大楼的每个年轻人,都一副被吸干了阳气的死?出。
辛美琪在电梯里?打了个长哈欠。前面?骆行看了她一眼:“小辛,这都要上班了,还没睡醒啊?”
她立马止住,掩了掩口:“昨天忙着招呼家里?的亲戚,睡得太晚了,不好意思。”
曲疏月也好不到哪儿去。事实上,这几天一入夜,她就开始害怕。
甚至昨天午睡时,陈涣之也劝不住要作怪,还不能问,问起?来就是压抑太多年。
刚进办公室,曲疏月就灌了一杯酽酽的咖啡,精神?却没打起?来多少。
辛美琪同样?的状况,她光是登录一个OA就花了五分钟,其中对着电脑回忆密码耗时四分半。
她看着弹出来无数的待审核文?件,长叹一声:“我感觉我一坐下来,就像套上了牛梭子的牛,这些看不完的玩意儿,就是等着我耕作的田地。”
“这话差了,牛比我们要好得多。”曲疏月端了咖啡的手摆了摆:“人家不会拼命灌咖啡,非逼自己清醒过来。”
“是,我们还得自我PUA。”
一过完年,离发薪酬的日子就近了,曲疏月也没在办公室待着,直接去了计财部核对数据。
郑主任拿着五险一金表说:“下个月方?行的医疗险要做调高,咱们俩谁去医保那边备案一下。”
“好,到时候再看。”曲疏月盯着薪酬系统里?的数据核对:“谁方?便谁去好了。”
银行上班又没个准的,随时都会有突发状况要处理,可能上一秒还悠闲地喝花茶,立马一个通知过来就要交报告。
郑主任忽然说:“过两年,骆行长就要退休了,你知道谁会接他位置吗?”
曲疏月一行行看过去,笑说:“行领导的事情,怎么会让我们知道的?”
他靠到椅背上喝了一口水:“本来文?彬大有希望,董事长也很器重他的。”
“但最终上面?没有考虑提拔他。”她接上说。
郑主任笑:“小姑娘在这一块敏感度还蛮高的。”
她说:“您都讲本来了嘛,下面?肯定接着一句转折,我听话听音呀。不过程总这么一来确实可惜了哦。”
背后一说人就到。过了几秒,程文?彬就敲了敲门:“小曲有空吗?”
曲疏月回过头:“现在没有,在核对全行的薪资表。”
程文?彬摇了下手:“我也不是说现在,下午跟我去一趟宝丰吧,找他们李董谈续贷的事。”
“啊?续贷的事怎么不让客户经理去?”她问。
但程文?彬笑说:“这不是你老公在集团说一不二吗?他们李董出入上下都带着他。”
曲疏月真的很不喜欢在工作中搞这种裙带关系。但不去又不行,真要上纲上线,会被说成是不支持行里?业务发展,那就不好了。
说到底,中国究竟还是个人情社?会,这方?面?的世?故断然少不了。身边的亲朋好友,还有关系好些的大学同学,不知道帮她完成了多少任务,从信用?卡到消费贷款。
她勉强点个头:“好吧,下午您叫我。”
中午曲疏月没在食堂吃饭,和辛美琪出去开小灶。年前吃饭都跟打仗似的,这是她们难得清闲的时刻。
金融大街上有家烤肉店,开张到现在,曲疏月光看着它红火了,从来没去吃过。
她们各自点完爱吃的,玩手机等上菜时,进来四五个宝丰集团的年轻女孩子。
她们集团的标志很好认,用?蓝白相?间的丝线绣在西装领子上,一看就知道。
陈涣之也有好多件挂在衣柜里?。曲疏月再熟悉不过。
辛美琪撇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