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疏月一时?说不出话来,回答他的是红透的白皙颈项,和?一次比一次激烈的心跳声。
这是一个?太过浑噩的夜晚,曲疏月的感官陷入昏迷。
只知道服务生进来换下那条湿透的床单时?,她泡在浴缸里,隔着门听见蚊子?大的议论声,大概就是说年轻人爱玩。
曲疏月最后?被抱起来的时?候,是看了一眼的,她知道那张床单浸满透明的水渍,有多狼藉,多见不得人。
她闭着眼不想说话了,只庆幸还好这不是在京市,横竖也没?人认识她。
等陈涣之再进来时?,曲疏月气不过,狠狠浇了他一捧水。
他没?躲过,伸手擦掉脸上的水珠:“哟呵,还有这么大力?气呢。”
“哼,你走。”
陈涣之抖了抖手里提的纸袋:“我走了啊。走了你可要光着出去。”
曲疏月皮肤很敏感,她从来不穿酒店的浴袍,每每起一胳膊的小疹子?。
刚才她让陈涣之去她住的酒店里取来。
陈涣之也才消耗了一阵体?力?,腿酸不好言语,也不愿出门,就打个?电话让哥们儿去了。
江城这边的公子?哥儿听说他大驾到了,都说他现在真是一点玩劲儿都没?有。
陈涣之嘿了声:“我怎么没?意思了?都跟你们似的,整天?的大张旗鼓就好?”
“不说大张旗鼓,你起码得让哥儿几?个?去接你吧?蔫儿不出溜地就来了。”
陈涣之懒得和?他们多说:“行了行了,你赶紧让司机把?衣服给我拿来,地址发给你。”
他把?袋子?放一边:“你还能自己站起来吗?用不用我扶你。”
“不要,你先出去。”曲疏月立刻拒绝:“不用你假慈悲。”
陈涣之说:“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是真慈悲,怎么还假上了。”
“你但凡是个?人,就不会在我身上那么”
曲疏月说不下去,只管拿一双湿润的眼眸来瞪着他。
陈涣之忍不住伸手捏她:“那会儿上头?了,还管得了那么多。”
“所以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曲疏月别过头?说。
陈涣之这会儿心情好,她说什么都肯应和?,无有不依的。
他点着头?,放下手上黑白色的纸袋:“睡衣放这里了,对付不来就叫我。”
曲疏月眼看他开?始脱衣服,应激反应上来,慌张地将双手遮捂在胸前。
陈涣之看她这样,剽了一眼过去:“干什么?我冲个?澡都不行了?”
噢,冲澡啊,那可以。
她又讪讪地放下手。
折腾到了两三点才睡,曲疏月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周六上午是被她订的闹钟叫醒的,上面写着带莉娜去医院检查身体?。
她放下手机,还没?开?机的状态,先踢了身边的陈涣之一脚。
曲疏月给余莉娜打电话,很意外的她没?懒在床上。
她那边很吵,余莉娜扯着嗓子?说:“我在医院呢。”
曲疏月啊了一声:“我还说我带你去呢,你自己就先去了啊?”
余莉娜这才说起缘由,胡峰昨天?和?她说了没?两句话,她就开?始猛吐酸水。
胡峰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脸都黑了:“余莉娜,你就算再不待见我,也没?这样恶心人的吧?”
“我不是恶心你。”余莉娜抽出纸擦擦嘴,细声说:“我是真的犯恶心。”
浴室的明亮灯光下,她一张脸寡白的吓人,像一张脆弱的宣纸。
胡峰这才发现她瘦了,一双乌黑的眼珠像嵌在脸上,显得格外大。
他软弱了声音:“怎么了?在家?还吃不好啊?”
一开?始尚且还能忍住,听他这么说话,莉娜也打起了哭腔:“就是吃不好。”
然后?她就坐着,在沙发上嚎啕哭起来,哭得抽抽噎噎,说胡峰怎么没?良心。
胡峰站在她面前,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味地任凭她开?发。
哭着哭着,余莉娜又冲到洗手池边去吐。
胡峰拍着她的背,看见镜子?照出的面孔才警觉:“莉娜,你不是怀孕了吧?”
余莉娜洗手的动作停了,她扭头?惊恐地看着胡峰:“不可能吧?”
他们一起回忆,打着细算盘往回找补,好像是有那么一次,不在安全期,但半夜忍不住还是做了。
余莉娜捶着他的胸口说:“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结婚。”胡峰抓住她飞过来的拳头?:“我们结婚。”
余莉娜清醒且自嘲地嘁了一声:“哪个?要和?你结婚?有你那个?妈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