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觉得心里面被撕开了一个大洞,他张开嘴,却不知道从何解释。
“都是陈年旧事,何必再提呢。”闻修然把刀叉放下,勾着唇把面前的茶杯轻轻转了一下:“现在言言过得也挺好。”
也挺好?
沈言低头看着盘子里面的饭菜,的确过得也挺好。
况且当初就算自己收到了邮件,就真的一定会去读吗?读博要发刊,还要学习很多理论,侥幸正常毕业进入大学做讲师,估计也不会有现在的日子过得快活。
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太多,一顿饭还是顺顺利利吃完,合同也理所当然签署完成。
林白走的时候,留下一盆兰花,说是从南方找到名贵品种,香气养人,留给沈言养着打发时间。
在林白说话的时候,沈言低头喝茶,一句话都没搭理,只是瞄了一眼叶片有些肥大的兰花。
吴妈和管家送两人离开,闻修然端详兰花看了半天,看着修剪蔷薇的沈言,最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花房的木门上,覆盖着些许青苔,光线透过精致的玻璃屋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与下方错落有致的花卉盆景交织成一幅幅流光溢彩的画卷。
自从沈言有腿疾后,闻修然便给他建造了恒温花房,让他在花房种花打发时间。
花房里面还有一些小动物,看起来像个微观世界。
沈言将玫瑰花朵一个个剪下来,十分认真地拔掉花茎上的刺,他低头看见地上正在晒太阳的兔子,特意把拔下来的刺扔得远一些。
“你在做什么?”
闻修然捏住他的手,目光带着些许审视:“你为什么要拔掉他们的刺?”
“我想。”沈言甩掉闻修然的手,接着去拽蔷薇的花朵。
其实他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有的时候真的很难控制自己的想法,也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
自己好像需要什么东西,或者需要丢掉什么东西。
“我叫吴妈把药拿来。”闻修然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抚:“今天不该让你见林白。”
话音未落,沈言突然十分暴力地将一大束蔷薇甩在闻修然脸上,没有被拔掉的刺扎进皮肤,闻修然脸上迅速出现血痕。
无辜的蔷薇花瓣散落在两人身侧。
小小的动作让沈言有些喘不过气。
他有些执拗地问:“为什么?”
闻修然伸手抚在自己脸上点了点,摸到了黏腻的液体。
“什么为什么?”闻修然贴过来,双手握在沈言椅子的两侧,帮他拿掉头上的花瓣,像是在采访:“为什么拒绝通知?还是为什么让你见到林白?”
“你不是早就学好了吗?为什么今天看到林白就这个样子?你还是忘不了?沈言,原来你还是个这么痴情的人,我都想为你鼓掌了。”
闻修然笑出了声。
或许是混血的缘故,闻修然的瞳孔是很纯净的墨蓝色,盯着人看的时候,就像深邃平静的海绵,他左侧脸庞布满血痕,肩膀还有略微凌乱的发丝。
看起来有些凌乱美。
沈言欣赏不能,恶心有余,他挣扎着要推开闻修然,可惜力气不够。
他知道自己又犯病了,脑子不清醒的时候沈言总是会找闻修然麻烦,闻修然会等着沈言理智回笼后再收拾他。
“现在有个林白,是不是以后还会有什么林黑林红?”闻修然语气很轻,伸出手点在沈言的心口上:“你心里到底有多少个人?”
沈言冷冷地别过脸,不打算去理对方。
闻修然单膝跪在地上,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带着一种压迫感。
他的一只手轻轻搭在沈言的大腿上,修长的手指微微收拢,像一条粘腻的蛇类,隔着衣服缠上沈言。异物感让沈言的身体猛地一僵,胃部有些难受。
闻修然的手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缓缓游移,他微微眯起双眸,沈言的衣服被慢慢勾起来,闻修然目光直直看向沈言,好像是一场无声的挑衅。
alpha捏着衣服,放在沈言嘴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叼着。”
沈言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紧紧咬着牙关,眼中满是抗拒。
这场对峙并没有坚持多久,沈言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眼圈发红,一声不吭地咬住衣服。
如果条件允许,他真的想咬死闻修然。
闻修然冷笑一声,动作优雅而娴熟地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皮质手套,将蔷薇花上的刺一根根拔干净。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
闻修然站在镜子前,一丝不苟地整理着领带。所有事情准备完毕后,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重新坐到了床上,目光寒冰般落在沈言被咬得青紫交织的腺体上,触目惊心的痕迹让他心情好了一些。
他淡淡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