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修然把果盘扔进垃圾桶,看也没看沈言:“我们的婚礼不如就定在下个月吧。”
“不行。”沈言想都不想:“伤筋动骨一百天,下个月我的脚伤估计都好不了,我不想拄着拐杖结婚。”
闻修然端详着沈言有些不耐烦的脸,还是松口了。
“好,这一段时间你好好养伤就行,公司的事情,我派人去打理。”
“你那个助理,我觉得可以换一个。”
沈言说:“如果我不想换呢?”
闻修然低头削苹果,头也不抬:“我只是通知你。”
沈言鼻子出气,轻轻地哼了一声。
“林白是林氏集团的长子,我的确也用不起。你和林氏集团接触这么久,他们那边什么情况?”
如果能让林白回归集团,对沈言来说也是一桩好事,他还没和林氏集团有合作呢。
闻修然把他抱起来放地上,让沈言活动一下:“少担心别人,林白没你想得那么纯良。”
“你就是吃醋恶意攻击人家。”沈言嗤笑:“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
“你想多了,这个水平的竞争者,我还不会放在眼里。林白这个人你离得越远越好,他的动机不纯,为人也怪异。”闻修然整理自己的领口,动作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禁欲味。
沈言只是挑挑眉,不说话了。
他出身下层,天生没有富二代和官二代与生俱来的贵气。闻修然平时漠视一切,但看事情比沈言透彻,做事带着几分匪气,行事果断,是公认的闻氏继承人。沈言二十多年费尽心思往上爬,做事圆滑,压着自己的脾气到处应酬,也只混成了一个稍微有头有脸的小商人。
若是论伪装,沈言可能不及闻修然的十分之一。毕竟一开始接触的时候,闻修然看上去也就是个纯情羞涩小*男,里子却是一个控制欲强屁事又多的疯子。
总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言勾着闻修然的肩膀,敲了敲alpha嘴上的止咬器,冰冷的金属触感十分坚硬,闻修然伸手放到脑面,就要解开止咬器:“你想亲?”
“别摘。”沈言制止对方:“你这样看着不错。”
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alpha,穿着有些紧身的病号服,神情有些狼狈,嘴上戴着止咬器,饱含欲望的目光直直地看向自己。
沈言手指在闻修然脖子上比划,有些遗憾地暗想:要是再有个链子就好了。
闻修然平时十分警惕,和沈言相处时,总是不自觉地放下戒备。
就像现在,他丝毫没注意到桌上花束里面一闪一闪的诡异亮点正在注视着一切。
距离医院路程不远的别墅,闻慕尘神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仔细看着不远处的监控,修长的手指缓缓抚摸着怀着毛绒蓬松的垂耳兔。
监控中的两人动作越发亲密,闻慕尘笑了笑,关掉监控。
许鹤不知第几次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放回口袋前,把手帕面无表情地拧了几圈。
“修然对爱人偏执,这点很像他爸爸,你觉得呢?”
许鹤一惊,佝着身子应道:“对啊对啊,毕竟是父子。”
“不过我最讨厌这一点。”闻慕尘将兔子放在地上,有些无奈:“和他说过好多次,但他总是不听劝。”
“他当初不觉得自己有错,现在修然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为什么总是有人要反抗天性呢?一个低贱恶心的beta,能够跟a级的oga相比吗?”闻慕尘的语气始终很温和,与当初面色和蔼与沈言聊天的语气没什么差别。
跳进坑的许鹤决定不再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闻慕尘仰面躺在沙发上,喉结微动,伸出手掌遮住眼睛,声音沙哑:“这场戏我看够了,想办法把事情料理了吧。修然的手术不能做,也没必要做。”
许鹤眉心一蹙,还是应下来了。沈言家庭背景简单,又是个孤儿,一开始他就提过要把沈言处理掉。但现在沈言不像之前那么平庸,且不说做的慈善事业让他在行内名声大噪,沈言的合作伙伴有几个在s市也算扎根已久,和沈言有利益往来。
最重要的是闻修然,他对沈言的重视谁都能看出来,为人的谨慎程度不比闻慕尘差多少。如果知道自己对沈言有歪心思,肯定会在自己动手前把自己处理得毛都不剩。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许鹤捂着自己的心脏,如果早知道自己二十岁之后命运多舛,他就不会天天养生还不近oga色,该吃吃该喝喝该耍耍,把自己这辈子过得有多爽就多爽。
雨后的空气里带着一些泥土的芬芳,护士把走廊的窗户打开透气,VIP病房只能刷卡进入,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
沈言伸了个懒腰,一脚把床上碍事的被子踹掉,接着一动不动地瘫在床上。
一旁的闻修然神清气爽帮他把扣子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