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伴没有再遮掩首无的妖气,小狗勾能够清晰分辨出妖气就是从首无身上穿过来。犬夜叉打量着他,青年和之前对他的视线视而不见的模样不同,他回望了过来。
小狗勾眨眨眼,眼光聚焦在首无身上,目露警告,一个妖怪跟着一个人类,怎么想都不是件好事。奴良鲤伴分辨出犬夜叉传达出的好意,英俊的贵公子淡淡一笑,点了点头以作招呼。
犬夜叉猜测着,之前这个妖怪肯定用了什么办法遮蔽了自己的气息与气味,这人绝对盯上了青年的四魂之玉碎片。
但奴良鲤伴脚步未停,他朝着花街里走去,首无将二人的互动收入眼底,片刻恍然,他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个半妖还关心人。”
鲤伴感受着犬夜叉看过来的视线,他演技娴熟,似乎没听出首无的话:“你说什么?”
在犬夜叉眼里,鲤伴是个普通人类,首无是个心怀叵测的妖怪,而跟着鲤伴的首无压根就没有看明白自家大将的表演。首无一时没弄清楚自家大将要演什么,还是配合地回答:“没什么,大人。”
犬夜叉竖起的犬耳抖了抖,他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小狗勾一扭头,气恼地再也不关心这两人,一个人类雇佣一个妖怪做手下,那个人类估计把这个妖怪当成神道人士,这种笨蛋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几人顺着犬夜叉的视线看去,都看到了人群中颇引人注目的英俊武士和跟在他身后的下属。
戈薇看着犬夜叉转头看人又突然回头,问道:“怎么了?”
犬夜叉没好气地说道:“跟在刚刚那个男人的属下是个妖怪。”
“啊!”戈薇着急地看向那两人,问道:“他不会有危险吧。”青年和他的下属已经走得很远了,走进人群的两人几乎就要从他们眼中消失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犬夜叉哼了一声:“他们叫我半妖,我管那人的死活。”
“犬夜叉!别这么任性!”
犬夜叉和戈薇还没争论出个所以然,奴良鲤伴和首无已经走进了花街,身影在他们视野里消失。
犬夜叉哪里知道,和他些许不认可甚至还有些厌弃自己半妖身份的态度截然相反,奴良鲤伴和他百鬼夜行的妖怪们从不认为他们大将半妖的身份是一种耻辱,继承于樱姬的人类血统让鲤伴优雅、高贵并且心存仁慈,继承于滑头鬼的妖怪血统让鲤伴强大、自信并且充满战力。
首无称呼犬夜叉半妖,只是因为他一时想不起来西国斗牙王这个儿子的名字。
奴良鲤伴带着首无,奴良组的二代目揣着手走进了花街,首无打量着街道两边的店铺,说道:“大将,属下有些饿了。”
“巧了,我也是。”奴良鲤伴说着,奴良组大将淡定神闲地随着人流往花街深处走去,他收敛着妖力,展现出纯粹人类的形态,找寻着花街里生意最好的膳馆。
弥勒劝住了吵架的情侣,说道:“好了好了,犬夜叉,你不用在这里盯着,我和珊瑚会小心的,”弥勒难掩面上的兴奋,嘴里却说道:“就从花街最大的那家店开始吧。”
犬夜叉“呵”了声,鼻子发痒眼睛发晕的小狗勾牵起戈薇的手,扭头就反方向走去。
……
琦花楼,庆合街最大的游女屋,吃饱喝足的奴良鲤伴循着三味的琴音找到了这家游女屋,首无没有跟着他,离得首无近了,旁人很容易辨别出首无妖怪的身份。
浓妆艳抹的秃热情地迎了上去,鲤伴揣着手走进了灯火通明的游女屋。鲤伴扫了眼游女屋的一层,这家店装潢得奢靡至极,一楼的两侧一边有一个楼梯通往二楼,整间屋子以深色木头为材料,水晶琉璃为灯,一楼四角立着灯柱,从房顶垂下一盏水晶的挂灯。
粉色圆润珍珠作帘幕,朦胧的纱帘垂在珠链的后面,将宽敞的一楼主厅分成相对独立的空间,帘子并没有实质分隔的作用,只是把一楼分开,客人之间都能看清彼此。一楼的隔间里差不多坐满了客人,每一个隔间里都有陪客的游女。
一楼的西南角矗着一个舞台,深色的木头满是雕花塑形,银线绣珠的帘布被拉开,舞台上坐着的正是接客的游女,奴良鲤伴的视线落在谈着三味的游女身上,这个游女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尚没有到接客的年纪。
容貌美丽,却少了几分熟女的成熟与艳丽。
琴音瑟瑟,鲤伴听着一层隔间里略显嘈杂的人声,他跟在迎客的秃的后面,在垂珠落帘的隔间里坐了下来,鲤伴单手倚在矮几上,年幼的秃恭敬问道:“客人,喝些什么吗?”
鲤伴从衣襟的口袋里捻出一个囊袋,他随手抛给了服侍她的秃,说道:“随意准备些酒食,请你们楼主来见我。”
秃颠了颠手里囊袋的分量,他听着囊袋里小判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恭敬说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