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修罗丸的重音放在了这个词上面。

“再者，”修罗丸接下来说的话更吓狗了：“冥道之中，不是活着的生灵应该来的地方，这里的浑浊灰色的灵子会逐渐吞噬生者的身体，最后生者会死于此地，灵魂若无指引，则永远徘徊于此世与彼世之间。”

斗牙本来就有些勉强的干笑淡了下去，他有些紧张了。

“而你刚刚也感觉到了，”修罗丸继续说道：“你只是动一动手指，身子就感觉得腐蚀的刺痛，这正是因为你的身体被冥道中污秽的力量侵蚀了。”修罗丸凝视着斗牙，他有些明白为何他并没有见犬夜叉使用过这个奥义：“冥道残月破威力惊人，但并不受你控制，对吗？”

斗牙恹恹点点头，突然，他反应过来，抬起头，问道：“那你为何追逐我进来？”

修罗丸板着的脸绷不住了，他展颜笑了出来，像是雾霾被风吹散一般，斗牙高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斗牙呲牙笑了笑：“能别这么吓我吗？”

“我怎么吓你了，”修罗丸说道：“我说的可是半句假话也没有，若不是我紧跟你进了冥道，用我的灵压覆盖在你身上，此时，你怕已经死了。哼！”修罗丸脑袋往侧边一撇，哼了一声。

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好好，好，四枫院，好兄弟，”斗牙被这哼的一声逗得笑了出来，他放缓声音，也不知为何，这种有些浮夸生气的模样真的很像凌月，斗牙说道：“咱们回去吧，为兄一点也不想死。你肯定有办法回返现世吧！”声音笃定，充满信任。

修罗丸有些无奈地瞧了斗牙一样，他呼出一口气，应道：“嗯。”

“我就知道，”斗牙心直口快就说了出来：“你这恶……”恶劣，修罗丸眉梢一挑：“你这调皮性子简直和凌月一模一样！”

斗牙没有想到，修罗丸是这样回答他这句话的：“那真是我的荣幸。”话音一转，修罗丸直接了当地说道：“我虽不知道该如何原路返回，但顺着冥道之中的灵络与污秽的流向，我可以带着你先入黄泉，再从黄泉找到回返现世的路径。只是……”

“只是？”

“只是要委屈你，变小一些待在我怀里，我才能……”修罗丸还没解释完，就感觉斗牙体内妖力流转，身子急速变小，变成了小白奶狗的模样：“才能用灵压护着你的身体，你的身体才不至于被冥道和黄泉腐蚀。我不知道进了黄泉，黄泉的环境会不会对你造成伤害，保险起见，我还是用灵压护着你为好。”

小奶狗蹲坐在修罗丸身前，说话声音还是成熟的男声：“走吧，蹲你头上，趴你肩上，待你衣服里，我都可以，好兄弟，真高兴认识了你。”

没有修罗丸，他应该已经死球了。

修罗丸兜着奶狗肚子，动作很温柔地塞进了衣服里，奶狗倒很适应，身子在衣襟里动了动，头从衣襟里探出来。修罗丸站起身，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

有一点，一点也没有错，斗牙确实是犬夜叉的父亲，他们的父亲有着与他与杀生丸截然不同的热情，身居高位、力量强大，却灿烂如阳光，热烈如火焰，与人相处真诚又诚挚。狗头动了动，自己还找了个特别舒服的姿势。

“能做你的朋友，”修罗丸认真说道：“才是我的荣幸。”

话音落下，修罗丸抬起手，灵压聚集于手尖，手尖亮起一点金光，灿若星辰，手尖虚虚下划，虚斩下去，破开一道通往彼世的通道，灵压附着在缺口的边沿，缺口缓慢往旁边拉伸，就在缺口打开一点的时候，修罗丸看得清楚，一股黑色的近乎实质化的黑雾从缝隙里飘出来，伴随着黑雾从缝隙里飘散出来的，是让狗欲吐的恶臭。

“唔。”斗牙哼了一声：“呕。唔。”他屏住了呼吸，有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死了。这种感觉，就像是闷在腌菜坛里密封发酵了一百天的屎被人糊在了他的脸上。

斗牙被熏得视线都有些朦胧了，仰头瞅人，从下方仰视，他瞧见优雅矜持的贵公子整张脸都木住了。拉开缝隙的力量瑟缩了一下，正在扩大的渗出黑雾的缝隙骤然停了下来，斗牙听着自己脑袋上方发出了“呕”的一声。

狗与狗，都觉得眼前发黑——这是狗狗不能承受的暴击。

修罗丸闭紧嘴，他有点遗憾，多年的贵族教育让他会的脏字只有杂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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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牙抿着嘴憋出了一长串，修罗丸赞许看狗。

妖力从修罗丸身体里逸散出来，在与黑雾接触的瞬间，包裹恶臭抵消净化，一股纯粹的力量逆着他妖力延伸的方向回转过来，修罗丸短暂地说道：“屏气。”斗牙闻言，几乎毫不犹豫地深吸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

修罗丸深吸一口气，妖力护住肺腑，屏气不在呼吸，操控的妖力猛地拉开通往黄泉的通道，一步踏出，走入在他眼里如同墨水一般浓稠的黄泉污秽里。他虽然屏住呼吸，但是臭气仿佛能从他的皮肤上的毛孔钻入他的身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