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了声:“稍等。”然后找到下去栈道的石阶,绕了一小段路才走到宁雪卿在的位置。
宁雪卿给她推来一只折叠椅,明诺把椅子往外侧拉了拉,中间和她留出适宜的距离。
毕竟宁雪卿已经为人母,明诺是alpha,理应和她保持礼貌的社交距离。
桌上有东西反射出细小的光茫,明诺转头看去,是玻璃瓶。
她拿起酒瓶看到标签,说:“度数有点高。”
这种酒很多时候会被情侣拿去助兴,宁雪卿既然记得吃抑制药,随身带隔离贴,怎么还在户外喝这个呢?
明诺落下的心又悬起来:“雪卿姐姐,你一个人?”
宁雪卿两只手肘支着餐桌边沿,指尖托着下颌,双眸盈光地凝视她。
“你希望我是一个人吗?”
问题抛回给明诺。
明诺敛眸,轻轻地把酒瓶放下。
如果问感情和生活,她当然自私地希望宁雪卿是一个人。
如果要问现在的情况,她希望宁雪卿身边有人陪着,起码能保证安全。
明诺回答:“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喝酒不安全。”
宁雪卿撩头发的动作顿住,转头看向远处亮着灯的户外吧台。
“对哦,我喝酒了。”
“嗯?”
宁雪卿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我开车来的,喝了酒就不能开回去了。”
这……
明诺扶额,宁雪卿生活里偶尔很马虎的习惯这么多年一直没变。
很早以前她们在一个剧组里,宁雪卿拍戏的时候特别投入,仔细,但生活上会出其不意地犯个大迷糊,比如有次她把墨镜戴在头顶,到处问别人有没有看见她的墨镜。
宁雪卿讨厌麻烦,生活助理在的时候会整理她的箱子,如果不在,她就会一股脑把东西囫囵塞进去。
明诺记得有回宁雪卿的生活助理高烧请假了,宁雪卿又讨厌不熟悉的助理动她的私人物品,就自己往里面塞,结果箱子都拉不上了,还有一大半东西堆在床上。
装不下怎么办?
于是宁雪卿问旁边几个房间的人有没有多余的箱子,问到明诺那里,明诺想了想,说:要不我先看看还有多少东西?
到了宁雪卿房间一看,明诺觉得根本不是箱子小的问题,征得宁雪卿的同意后,重新帮她整理箱子,很快就全部装好了。
宁雪卿笑起来很甜,上扬的嘴角边有小小的浅窝,她俯身从后面搭上明诺的肩膀:你有魔法哎!
为表感谢,宁雪卿一折一折地挽起明诺的衬衣袖口,给她的袖边别上一枚樱桃发夹。
宁雪卿仰起脸对她笑:送给你。我买的是一对,超可爱,我还有个小柠檬。
明诺看着樱桃,不敢抬头,但她知道,宁雪卿的笑容一定像初夏的第一口青柠薄荷,沁润心脾,清甜的冒汽水泡泡。
尽管她们的来往算不上多,但明诺每一个点滴都记得很清晰,它们对于一个默默的暗恋者来说,是十分不易寻得的宝物,要收进梦乡珍藏。
明诺拿起水壶,往宁雪卿的杯子里倒了半杯纯净水。
多喝清水能解点酒。
宁雪卿看着明诺,歪头,眼瞳晶亮:“我在旁边景区租了套房子度假,开车路程十分钟,你能送我吗?”
她看看四周的夜色:“好黑哦。”
明诺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我刚刚也喝了酒,不能开车。”
河面吹来凉风,宁雪卿抱住肩膀,指缝间露出雪白的手臂。
明诺拾起椅背上的薄毯递给她。
宁雪卿披上毯子:“庆功宴?”
明诺想到明燕组织的尴尬相亲,莫名烦躁:“不是,我妈咪叫我陪她和她的朋友吃饭。”
宁雪卿点点头,眉眼弯弯:“和家人吃饭很好啊,我还以为你演唱会结束去应酬呢。”
明诺心头一动,看向她的眼里微光潋滟:“你知道我今天演唱会?”
她有加宁雪卿的私人微信,经常发只对宁雪卿可见的动态,有工作行程,有分享生活,但是宁雪卿从来没点赞过,十年来一直如此,她总觉得宁雪卿是把她屏蔽了。
宁雪卿从包包里翻出一张明诺演唱会的票:“我就住在附近,有好听的歌当然去听咯。”
宁雪卿原来有看过她的动态。
还夸她唱歌好听。
橘调的灯光照进眼眸,明诺心里暖洋洋。
“既然就在附近,你介意我骑单车送你回去吗?”她问。
“单车?”宁雪卿好奇,“你还带自行车开演唱会吗?”
明诺粲然:“没有,酒店别墅里配的,私人码头还有小船。”
宁雪卿站起身,略微俯身向她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