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开始出现“那个女生怎么还没回来”的声音。
项月胧对程诺道:“她了去好久。”
“确实久了,”程诺懒散靠着车壁看窗外,“欧阳笛,你不是说那个女生只是回家看一眼就回来,感觉过了有半个小时了吧。”
正讨论着,程诺看到有个有些年纪的男人朝他们前面的第一辆公交车走去,程诺打开车窗,把头微微探出打量前方。
那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车门口跟简舒麒说话。
车内的众人注意到前面的新情况,有条件的纷纷探头看是什么情况,等得很烦了又着急了是真的。
听不清声音,只有几个词隐约清晰。
“……不走……她父母……留在家里……”
“那女生家里出什么状况了吗?”欧阳笛问,好奇地朝车窗的位置侧身。
欧阳笛朝车窗的地方挤,项月胧的身体就得朝程诺的座位倾斜,一下他就靠了过去。
项月胧把欧阳笛挤了回去,欧阳笛一时没反应过来,继续挤过去看,再度被项月胧挤回来后,他发现了,内心一言难尽。
再看到程诺满心眼都是外面,欧阳笛更加一言难尽了。
干脆他牺牲一下名声,到福山市后,带着项月胧去Gay吧看看他什么反应,回来和程诺说。
后排的吴小伟扒拉着车窗,好奇道:“你们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吗?”
他的声音挺大,前面几排有个人道:“好像是说那个女生要待在这里,不跟着走。”
“怎么不早点说,让全车人等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到福山市了。”有人听见了,下意识抱怨。
简舒麒下了车,跟那个男人走向后面的一辆公交车。
傅柏谦从车窗问他:“怎么了?”
简舒麒道:“他说刚才那个女生不跟着走,要待在家里,我让他去跟那女生的老师讲下。”
简舒麒还怪周到的,程诺心想,靠谱的成年男人更加可靠了。
简舒麒看着也就三十上下,还很年轻,气质却已经有老干部般的沉稳。
那个女生想留在家里没什么可说的,人之常情,现在这么危险,有些人想留在家里很正常。
程诺本以为车队马上就会出发,后面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程诺疑惑地再度把头探出窗外一看究竟。
“后面怎么了?”座位没靠近车窗的人问窗边的人。
“好像吵起来了?”
“农业大学一个教授跟刚才那个村民吵起来了。”
“让我看看,他们有什么可吵的?”
动静有点大,程诺看那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下了车,似乎想去找人,但那个村民不让,说话也很大声。
“我是他舅舅!怎么就不能替我外甥女来说话?孩子累了想休息,让我来传个话怎么了?”自称女生舅舅的村民非常愤怒,“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别是想压榨学生。”
“你放屁!”老人的情绪比他还激动,“别跟我说什么舅舅,我要亲自听她跟我说!你让开!”
“我们这不让外人随便进!”
“什么破规矩!”
“你想干嘛?想打人吗?!杨坤、杨树!”
激烈言语冲突后,忽然有一堆村民神色不善、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谁敢在我们村子闹事?我们村子里的人不是好欺负的!”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挥了挥手臂。
“就是就是!”
“光天化日之下还想强闯村子,没道理的事!”
事态发展让车队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程诺周围的人跟熟悉的人交流起来。
“这村子的规矩这么严格吗?外人不让进?”
“不过那个女生确实是不会做人,这种事情怎么能让舅舅来说,没礼貌。”
“那个教授我认识,是退休返聘,我有他的朋友圈,他前段时间刚说想重点栽培他的一个学生,该不会就是那个下车的女生吧。”
“嘶……不让外人进的村子,会不会是有拐卖妇女的情况?那个女生是不是也被强行留下来嫁村里人?”
大家讨论一停,然后更加激烈了。
吴小伟脸都皱在一起:“怎么还不走啊。”这里待得他很焦虑。
眼看着后面的公交车外就要发展成全武行,突然出现了一声让人一炸的枪响。
沉默一阵后,村民更激动了。
“杀人了!杀人了!”
“报警!”
林旭阳震惊:“他们居然要报警?”
大家以为村里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村民主动要报警,这就……
程诺随口道:“或许他们集体隐瞒了什么,来的警察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