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赊刀一派并非什么铸造大师,他们赊出去的刀剑多为百姓平常所用,只因为赊刀派预见的灾难,往往与百姓息息相关。
既然如此,赊刀派鲜少会将宝刀利剑带在身上,那等东西傍身,反倒更易招来杀身之祸。
可奉云哀手里的剑的确是好剑,剑身暗得微泛紫光,如有虹彩点缀,其锋吹毛即断,想必也削铁如泥。
此等精巧又尖利的剑,也不知握在何人手中,才能发挥到极致。
这样的宝贝,万不是寻常赊刀人会带在身上的。
奉云哀擦拭完一遍,便将剑插回鞘中,连同剑鞘也认认真真擦抹。
也就半刻过去,小二前来叩门,在门外道:“客官,掌柜的请诸位亥时到楼下一聚,请各位射覆。”
屋中,奉云哀有一瞬露出了茫然神色,似乎不清楚射覆为何物何事。
小二在门外又道:“宴上诸位能共品一壶五十年的女儿红,有掌柜琵琶以伴,自然,胜者还会有其它奖赏。”
奉云哀依旧困惑,却淡声道:“知道了。”
小二脚步声渐远,大约是去叩下一扇门了。
奉云哀依旧不明白射覆为何,小憩片刻后听见敲钟,便知道亥时已到,这才踏出房门。
此时月上梢头,夜色沉沉,客栈外的飞沙地只有寂寥风声,反观此地,竟弦声宛转。
左脚踏出门槛,一个人影跃入余光。
奉云哀此时已经戴好帷帽,不怵与对方正面相向。
“我以为,你对射覆兴味寡然。”桑沉草半伏在围栏上,“你们世外之人,未必清楚近些年兴起的射覆游戏。”
奉云哀不动声色地走上前,看到楼下有人将一些用各色布料覆盖起来的器物放在桌上。
“这射覆么,起源为占卜猜物,即便不曾玩过,我想你也能手到擒来。”桑沉草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