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云哀握紧寂胆:“是你夺剑后一意孤行。”
桑沉草慢腾腾走到白衣人身侧,单臂支在桌沿,垂头道:“我为一个萍水相逢,尚不知道真名真姓的人做到如此地步,这哪是一意孤行,是我乐善好施呐。”
旁人的善,与这靛衣人口中的善,根本就是两码事。
“强词夺理。”奉云哀只稍微微抬眼,便能看见对方那两颗古怪的痣。
一左一右,双颊半点不差,看着何其对称,偏偏这人好似有自己的一套处世法则,与平允正义毫不搭边。
桑沉草笑着退开,胡乱揣测道:“我曾有听说,赊刀一派的最后一位传人姓宋,你是假的赊刀人,多半不姓宋。”
奉云哀不知道此人在推敲什么,只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是不是……”桑沉草倏然露出古怪的喜意,“姓奉?”
奉云哀后颈发寒。
桑沉草不疾不徐道:“谁也不知道奉容是何时收的徒,不过看你这先天不足的身子,若非自小习武,定适应不得,尤其奉容的孤心剑法何其冷厉。”
“你想说什么?”奉云哀依旧不承认,只模棱两可地问话。
桑沉草眼波阴冷,唇角噙着笑道:“奉容只在初创瀚天盟、扫清外敌时涉足过疆外,那时她可谓是一剑破苍穹,杀得外疆人纷纷退离中原。你长了一双灰瞳,根本就是外疆人,奉容就是在那时捡了你。”
奉云哀微微拉下蒙眼的白纱,一双灰瞳何其冰冷。
桑沉草却笑着替她将白纱拉了回去,道:“奉容一直将你藏着,外人谁也不曾见过你,是不是因为……”
“胡说八道。”奉云哀抿紧的唇一动,“我何时说过我与奉容的关系。”
“因为。”桑沉草接着方才的话道:“你的身份不可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