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姑狠狠咬一口鸡腿,腮帮子鼓鼓的问道:“师傅,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样厉害啊。”
虞归晚想也不想道:“下辈子重新投胎吧。”
身后传来扑哧一声轻笑,虞归晚猛地回头。
杜氏身体不好,只要出门吹着风就头疼,幼儿把吃的端进西屋,出来碰巧听见师徒俩的对话,忍不住就笑了。
她避开虞归晚的视线,拿起放置在旁的布巾,道:“你头发擦擦干吧,一会儿该着凉了。”
“我身体好得很。”虞归晚转过身继续吃烤肉。
幼儿捏紧布巾的一角,犹豫半晌,走过去两步试探性触碰虞归晚的头发,见虞归晚只是僵了僵,并没有拒绝,才放下心替她擦拭,等干了又拿木梳细细梳理柔顺,再编成小股的辫子归拢在头顶,用发带拢扎成一长条垂下来,颇为精巧,又不失肆意洒脱,跟虞归晚表现出的不拘小节的气质很相配。
即使在盛都,满城的世家贵女里也找不出一个如虞归晚这般独特的女郎,她看呆了,竟忘了松手,对上虞归晚疑惑的目光,她猛惊醒,慌忙退开,丢开布巾转身躲进西屋。
“幼儿姐怎么了啊。”廖姑咬着香喷喷的烤鹿肉,村里的小伙伴都羡慕她还能同师傅吃住,天天都有肉吃,别人都羡慕不来。
虞归晚看着西屋晃动的门帘,眼底精光乍现。
隔天她早早骑马来到县城,在街边的小摊买了十几个肉馅的火烧饼,两面烙的金黄焦脆,掰开里面却是暄软的发面,肉馅的三文钱一个,没馅儿的三文钱两个,不算贵,却也不是人人都舍得买。
她提着火烧饼来衙门找高脚。
“虞老弟来了啊,还当你忘了,正想午后再去寻你,这买卖别人做不得,老弟你肯定行的。”高脚跟今天当班的两个同僚分食烧饼,他每月俸禄只有二两一钱,上有父母下有妻儿,若不私下收些孝敬,早喝西北风了。
虞归晚跟其他人也打了招呼,才问出心中疑惑:“一般都是往南边运货,怎的那位老爷要运去偏关,我听说那边极不太平,路上山匪多。”
高脚两三口吃掉一个饼,说话间已经拿第三个了,“害!还不是因为关外那些马上汉都是土财主,手里头宝贝多,货物一出关怎么定价咱们也管不着,一袋面粉能换这个数的黄金,”他悄悄冲虞归晚比了个手势,“同样的货运去南边可卖不着这个价,而且南边那些人,嘿,忒不地道,台上台下收两重商税,哪还有赚头。”
瞅着个空闲,高脚带虞归晚到一处大宅,在那她见到了雇主。
正如高脚所说,雇主是城里的老爷,姓钱,家中世代经商,这次要出关的是五车面粉,三车高粱,之前都是请镖师护送,现在四处闹盗匪,镖师也不敢走这趟,钱老爷没办法,找高脚引荐愿意接这宗买卖的高手,高脚就想到了虞归晚这个‘小老弟’,他相信自己没看走眼。
一身富贵绸缎的钱老师皱眉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很满意,体格没有他常雇的镖师健壮,面容还苍白,哪像习武之人,高脚莫不是随便找个人来糊弄不成。
虞归晚把玩手中的茶杯,吊着一双狭长的眼眸看上首身宽体胖的钱老爷,慢声道:“想怎么试。”
钱老爷敛神,心想这人倒是懂规矩,知道要先试身手。
早已等候在外的家丁都是钱宅奴仆中颇有身手的,常跟钱老爷外出做买卖,他们将虞归晚围在院子中间,互相交换眼神,然后一窝蜂扑过去。
原本负手而立的虞归晚勾唇一笑,右脚往后踩,弓下身躲过迎面一拳,在对方没回神前猛地暴起,右手握拳直接砸向对方的脸。
她还记着这只是一场试探,才没有下死手,不然这一拳砸的就是太阳穴了。
她擅长近身搏杀,丧尸的脑袋一拧一个准,脖子断掉的咔嚓声于她而言就是最美妙的乐章。
眼下就不能这么拧了,触碰到的热度是活人身上流淌的鲜血,她很留恋这种触感,因为在末世,活人很少,哪怕后来建设了基地,每天要打最多交道的也是丧尸。
家丁根本不是虞归晚的对手,甚至可以说双方都不是一个量级,十五个人眨眼就被放到,躺在地上哀嚎。
虞归晚扭了扭手腕关节,侧头回望傻在原地的钱老爷。
高脚也没想到她身手这么好,跟钱老爷一样,也傻了。
“这……”
钱老爷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回神,狠狠一拍大腿,“好!好!”上前拽住虞归晚,跟见了亲爹似的,“真是没看出来小兄弟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身手,厉害啊!刚才实在对不住,是老夫眼拙,这样,去醉仙楼,那的醉鹅是全河渠县最正宗的,我请客,咱们边吃边谈。”
肚子正巧饿了,虞归晚没推拒,三人一同去醉仙楼。
钱宅有眼色的管事先一步过去跟掌柜定下好位置,备上最肥美的醉鹅和醇香的好酒,三人推杯换盏,畅饮阔谈,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