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有这个打算,现在虞归晚又改主意了,“数量又不多,卖不着几个钱,家里留下一些,剩余的你和葛大娘商量看要分给谁。”
她这么说幼儿心里就有数了,点点头说道:“我晓得了。”
虞归晚将背包甩回东屋才去洗澡,她这一路都没洗,在小镇客栈那晚也是匆匆打盆热水擦擦而已。
她脱掉衣服将身体沉进热气腾腾的浴桶里,甩着湿漉漉的头发靠着桶沿,展开手臂舒服的叹了叹,保持这个姿势盯着房梁出神,直到水变温了,肚子传出鸣叫,她才从浴桶站起来,扯过架子上的绒布裹住自己,擦干水穿上干净衣服。
廖姑比自己师傅先洗好,正乖乖盘坐在炕上让葛大娘给自己擦头发。
热好的饭菜摆小几上,用晒好的萝卜条、豆角干和大肥鸡做的炖菜,还有七八张白天烙的麦饼,两碟子糟辣菜和吃起来爽口的炒豆芽。
虞归晚坐下拿起一张饼,卷了豆芽和吸饱汤汁的萝卜条就大口吃起来,没怎么碰鸡肉,这一路尽吃肉了,也腻味,就想吃些清清爽爽的东西淡淡口。
她吃相较比一般女子要豪迈,坐姿也没甚讲究,从来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在乎旁人怎么看,若放到知书识礼的人家,肯定要被长辈训斥没个女孩儿样。
幼儿却觉得虞归晚这样非但不粗俗,还自有一番江湖飒爽、女中豪杰的气概,且她吃的虽大口,却没有声响,更不像别人吃个饭掉的满桌都是,粗鲁不堪。
瞧她一口气吃了三张饼,幼儿站起身说道:“我再去厨房拿几张。”
虞归晚摸了摸才三分饱的肚子,应该还能吃下五六张,她饭量挺大的,在末世的时候体能消耗大又总吃不饱,半夜饿的难受,只能啃干巴巴硬邦邦的压缩饼干,那玩意儿饱腹感强,就是味道不怎么样,背包里还有几块呢,她现在可不吃了,估计会收到过期。
等她和廖姑吃完饭,葛大娘把碗筷收拾进厨房便领着这几日过来看屋子的妇人回家去了,西屋剩下幼儿母女跟虞归晚说话,主要是幼儿说,关于她不在这些天村里都发生了哪些事,刚才她已经听葛大娘说过了,现在幼儿想知道她要如何处理。www.bihaisw.me
“头一件厉害的就是村里这些光棍,闲了就爱扒别人家墙头。”说起这事,幼儿脸色也不太好。
虞归晚扭着僵硬的脖子,骑了十来天的马,她现在哪哪都难受,“将他们吊起来打,要还是不听话就打到听话为止。”
“倒不如让你结交的那二位官差来村里放几句狠话,震慑一番,让他们知道若不守规矩就会把他们迁户到别的村子,他们本来就是逃难来的,在这边没有根基,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断不愿意再迁。之前他们不怕,是觉得咱们不能将他们随随便便赶出村子。”
虞归晚想了想,道:“也不用震慑了,直接让他们迁走,省得一颗老鼠屎坏掉一锅粥。我有意办一个镖局,往后少不得要往外跑,一去十天半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村里有意加入的人也会跟着走,到时更没人管得了他们。他们没胆子伤天害理,却有不少歪心思,村里妇人姑娘多,保不齐就会出事,还是打发了好。”
这个时代跟末世有诸多不同,她也要学着遵循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凡事不能过激,普通老百姓也不能说砍就砍,即使犯了错也该交由官府衙门审理定夺。
她既这样说,幼儿也不反对,往她这边挪了挪,跪坐着道:“我帮你揉揉?”
虞归晚看她一眼,遂移开自己的手,把身体转了个方位背对她,无声示意可以开始按了。
幼儿低头轻笑,将手放上去,力道正好的拿捏她僵硬酸疼的后脖颈,每一下都摁在穴位处,还顺着脊椎往下直到后腰,又捏又捶,舒服到虞归晚闭上眼睛轻哼出声,觉得颈侧有羽毛扫过似的,微微发痒,她徒手一捞就握到一缕秀发。
幼儿没有挽发髻,是松散开的,没绑紧落下来弄到虞归晚了,她想抽回,虞归晚却不松手。
“做什么?”
虞归晚像是猛然被惊醒一样,陡地松开那缕发丝,她捻了捻残留发香的指尖,心都跟着痒起来。
幼儿并未多想,只问道:“怎么又想着开镖局了。”
“城里钱老爷提议的,哦,就是这次花钱雇我送货去偏关的乡绅,姓钱。”
不自觉话就多起来,她把原因归为在末世没多少活人能跟自己说话,尤其外出执行任务时,上一秒还跟她说任务结束就回基地吃手擀面的同伴下一秒就可能被丧尸咬伤而感染,这里却不一样,没有丧尸,人都是鲜活的,她很喜欢,也迫切的想融入,让自己彻底变成这个时代的人,再也不回那个灰色冰冷又充斥着恶臭的末世。
她要做什么,幼儿自不会反对,“你心里是如何打算?”
“我觉得可行。”办镖局一能护送商队挣钱,二能做掩护,方便日后贩盐。
幼儿点点头,“你有了主意就行。”
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