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来幼儿的瞪眼, “你啊, 总是这般。她们都是苦命之人, 登台卖唱不过为了讨口饭吃, 你又何故吓唬她们, 以为谁都同你一样胆子大啊,什么都敢做, 成天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
虞归晚转过头,堵上耳朵装作没听见, 幼儿近些日真是好生啰嗦!
“你又嫌我啰嗦了是不是?”幼儿拽下她的手。
“没有,”她站起身,脚步比往日都快,“差点忘了我还有事要出门,你好生在家,晚饭前若我没回来,就不必等,你先吃。”
她跑的快,只留给幼儿一个不近人情的背影。
“哪里是有事,分明就是不想听我念叨,躲出去了。”
幼儿这可冤枉她了,她是真有事,而且是当下非常重要的事,她想送幼儿一件生辰礼,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送什么好,金银珠宝?不稀奇,且之前都送过了,再翻也翻不出新花样,便想制一对腕箭送与幼儿防身用。
她将机械鸽给了幼儿,也是防身,可幼儿说此物世间罕见,让外人看见恐惹来祸端,就连她那把钢制大弓幼儿都让她缠上玄布,不以真面目示人,以及其他从末世随来的东西,能不用就尽量不用。
机械鸽不好带在身上,腕箭却不妨碍,小巧精致,如镯子般戴在腕上即可,旁人也不知道里头暗藏机关,遇到危险能一招制敌,正适合幼儿。
她只知原理,要动手做出精巧的腕箭却不能够,本来要去城里寻能工巧匠,但她突然想起一人,说不定能做。
入冬,盐井冻住了,陶翁和他那个傻子徒弟没了事情干,就在家捣鼓些小玩意儿,譬如会飞的竹蜻蜓,能在冰面上自己滑动的小木马,廖姑还得过一把连/弩,一次能连发十箭。
傻娃虽心智不全,但有一把子力气,能扛起磨盘绕村子跑三圈,虞归晚找来时他刚跑完,见到虞归晚就丢下磨盘,冲她跑过来,兴奋的手舞足蹈。
她背手站着道:“要是有个大力士比赛,你肯定能拿第一。”
傻娃也听不懂,只知道咧开嘴憨厚的呵呵笑,力气极大的一把推开院门让虞归晚进去,也因为他力气太大,门板都让他掀了一角,寒风一吹,摇摇欲坠。
坐到屋里的陶翁听得哐当一声,就知道又是自己那个傻徒弟把院门弄坏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回了,说过傻娃很多次,轻点推门,就是记不住,再结实的门也经不住他这么摧残。
“傻娃,你再……大祭司?!”见到虞归晚的陶翁异常激动,不开采盐矿之后大祭司就甚少来这边,他想见一面也难。
饶是虞归晚否认过自己不是滇族祭司,陶翁也固执,逢见面就要喊她大祭司,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只是告诫他在外人面前不要这样叫。
进屋,她同陶翁说明来意,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图纸。
为了给幼儿一个惊喜,画图她都避着人,画的也算不得精细,有两个样式,一个顶端是牡丹花状的,一个是梅花形的,杀器就藏在花苞里,大约指头大小的一枚锋利铁片针,只需将佩戴腕箭的手向下握拳,摁一下镯子上的开关,铁片针就会飞出,锋利程度足以刺透对方咽喉。
陶翁展开图纸细看,不由惊叹大祭司竟然能想出如此机巧的东西。
“可能照着样子做出来?”
“愿尽力一试,”到底没有做过,陶翁也不敢托大,“不知您何时要?”
“腊月二十三之前做好即可,所需之物我会让人送过来,缺什么你亦可同我说。此事暂时保密,不要与他人说起。”
“老朽明白。”
陶翁向来不多话,这点虞归晚还是信得过的。
“东西做好我来取。”
她没有久待,交代完事情,将图纸留下就回去了,陶翁师徒俩站在院门口依依不舍送她,若大祭司愿意跟自己回滇族该多好啊。
路上碰见又跑出去打猎的小徒弟,虞归晚沉下脸,“让你这两日别进山,不听话?”
雪下的愈发大了,就算有狼群,山里也危险,饥饿的野兽,还有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的冰棱和塌下来的积雪,都是会要人命的。
上次打手心的疼已经深深烙在廖姑的心里,她下意识藏起手,小声道:“没、没进山,我就是在林子周边转了转,猎到的野兔也是狼群从山里赶出来的,师傅,我没有不听话,真的,你别打手心,可疼了……”
“疼是为了让你涨教训,你可是不服?”
廖姑打了个哆嗦,吓得都快哭了,“我没有啊师傅。”
谅她也不敢,虞归晚哼了一声,摁住她脑袋瓜,“没出息,回家去,请的戏班子来了。”
廖姑吸吸鼻涕,“我看见葛大娘带她们进村了,师傅,葛大娘说戏班子不能胸口碎大石,要不咱们再请个厉害的来吧。”
“请戏班子是为了给幼儿过生辰,不是让你看胸口碎大石。”在府城看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