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可惊艳到了众人,拍手道:“好精巧的玩意儿!”
程伯笑得愈发和气,“是我们东家特意请能工巧匠做的,也才带了十个来盛都。”
话刚说完,就有喜爱这样玩意儿的人出价要买,程伯又将方才预定的话复了一遍,最近前的几个人就纷纷掏钱袋。
他们订最多的就是羊脂皂,也有每样都要一些的,又问程伯可还有别的新奇货。
“这个嘛,”程伯故意买起关子,等众人都急了才说道:“确也有,但算不上新奇,只因我们东家的商队先前都是往关外做生意的,带回来不少奇珍异宝,前几日刚往官街的几位大人府上送了一批货,成色极好的珍珠,珊瑚象牙,玛瑙宝石都有,不敢说我们是独一家,却也排得上号,诸位可有意?”
这也奇了,又是商队又是镖局,到底是做了多少买卖。
“你们东家是谁?我们也常跟往来的商旅打交道,可瞧着你们都面生。”
程伯就说:“我们东家姓虞,庶州府河渠县南柏舍庄人士,先前都在北地做生意,这也是我们头一回来麒麟城。几位碰上北地来的商旅就可问一问,打听打听,没有不知道我们顺利镖局的,往来护送从没出过岔子,那边没打仗之前,也经常带商队出关。”
“顺利镖局?”有人恍然想起,“是了,去岁就听人说过,原来是你们东家开的啊。”
“是我们东家的。”程伯笑道。
贵人府上负责采买的管事都担负着帮主子寻觅宝贝的职责,若有好的东西肯定都要先替主子留意着,万不能让别人抢了先,这家商铺新开张不久,却出了不少好东西,他们也是知道的,那日一车车往官街送的珍宝在城门口就有人看见了。
“有好的尽管送来,东西到了可拿着这个帖子往我们府上去,到时自会有人出来见你。”
为首那人穿的富贵,不似寻常管事,他递给程伯一张帖。
看着上面烫金的‘公主府’三个字,程伯笑得意味深长,奉上四方盒,恭恭敬敬将人送出门,站在街边直至那人上轿离开了才转身回去。
柜上的货已卖得七七八八,程伯朝佟汉使了个眼色,后者明白,留下伙计在外面看铺,他和程伯从货柜后的小门离开,穿过中堂来到后院。
陈妇等人进城后就一直在后院没有离开,等黑鹰从河渠送来消息,她们才知道村里已修了第二道围墙,还在村河建了埠头,做起了水路生意。
“信上还说咱们村现有三千多人,都赶上一个镇的人口了。”
“不止呢,照虞姑娘的意思,还要再买人。”
“那么多人要养,偏关又在打仗,得亏虞姑娘有筹谋,先将生意做起来,若不然,所有人都要喝西北风。”
她们正说着,程伯和佟汉就进来了。
迎春班的女孩儿不在这个屋,陈妇对她们另有安排。
“什么事?”陈妇立马站起身。
程伯将方才拿到的帖子掏出来,道:“布置了这许久,总算是有眉目了。”
“公主府的?”陈妇拿过来翻看。
“可不就是,黑鹰还没有飞走吧?给家里边去消息,等东西一送到咱们就行动。那几个人总藏在后院也不是办法,时间长了恐生变故。”
原打算让迎春班的女孩儿借着唱戏的机会进公主府,也是因为佟汉打听到长阴公主喜爱与英姿飒爽的贵女往来,看戏也爱看武旦刀马旦这样的武戏,才想着这样计划行事,可一直没找着机会,好在程伯这边有了进展。
陈妇点头道:“我这就去写信。”.
公主府。
一双涂着丹蔻的手拧开四方盒,瞧着蹦出来的蛐蛐那活泼俏皮又生动的样子,一身锦裙绫罗的娇女轻笑出声。
片刻后又轻叹:“倒比宫里那些巧匠做的有趣。收起来吧,平日没事看看也是个趣儿。传话出去,这趟差办的不错,赏。”
“是。”婢女行礼答应着退出去。
另有婢女上前捏肩捶背,斟酌着回禀道:“殿下,管事的说这是从庶州传来的,商坊新开了一家铺子,专卖庶州和关外的新奇货物,不少府上的管事都去采买过。”
“庶州啊……”长阴公主缓缓瞌上眼,“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回?我养的尽是些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
婢女耳朵听着,嘴巴却紧紧闭着。
长阴公主也不是要婢女回答自己,寂静的室内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也怪我护不住她,让她平白遭这份罪。我知随相是被人诬陷构害,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随家被抄,连她也……到底是真让劫匪掳走了还是大皇子贼喊捉贼,且等着,总能让我抓住把柄,到那时再慢慢算。就是苦了她了,不知是生是死,那么傲气的一个人,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