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娘的人也有组队,他们是奔着北境军的队伍去的,自己要是拔不得头筹,那群军汉也别想。
虞归晚才不管谁和谁组队,又要去杀谁的威风,她就只管借此赚钱。
报名免费,可队伍的衣食住行可都是要他们自己掏钱的,办这个比赛可不是临时起意,在建土楼时她就让人顺便在训练场附近建了几座二层小楼,如今里头的空房间都被人定下了。
以后这样的比赛还会有,住宿和吃食就是赚钱的大头。
幼儿看过她画的那幅南柏舍布局图,上面已多了好些建筑,有些已落成,有些还没有,若都能如图实行,该是何等的宏伟,麒麟城都未必比得上。
“我今日让人总点了人数,内外已有近两万人。”幼儿边说边剥了颗软甜的黄杏递过去。
虞归晚懒着不愿意动,外出回来的那身衣服已换成了在家穿的宽袖纱衣,她也没正经穿,只是披在身上,里头是一件嫩绿的肚兜。
整个人趴着罗汉床,肚子底下垫一个枕头,闭眼养着精神,黄杏要递到嘴边才吃。
“嗯……”
坐在床尾拿小棉锤为她捶腿的金方伸脖子一瞧,抿嘴偷笑,在想主子也有这样懒的时候。
幼儿用帕子擦过手,接了金方手里的棉锤,轻声道:“叫上喜鹊,你姐妹两个到外面逛去吧,这几日村市街比往常都热闹,新鲜事儿也多。”
十来岁的小女孩儿哪有不爱玩的,只要家中不忙,幼儿都会让丫头和仆妇们出去逛逛,没有总是将她们拘在内宅的。
小金方笑弯了眼睛,谢过幼儿才跑去厢房找喜鹊,她在杜氏那里,比小金方还清闲,两人手拉手跑出去,直奔廖姑和妙娘练蹴鞠的地方。
待丫头跑出去了虞归晚才睁眼,翻了个身,双手枕在脑后,架起一条腿晃来晃去。
幼儿手里的棉锤就直接捶向她这条腿,“你就是躺也不肯正经躺,坐也不愿意正经坐,非得这么别具一格。”
“到那日你也去看,我让人给你留个最好的位置。”她握住幼儿的手腕,拇指蹭过凸起的腕骨。
幼儿倾身,颈上悬挂的璎珞项圈就掉出来,坠着的玉石金宝撞在一起发出叮当响。
“那么多人,又怪热的,我不去。”
“我让人在四角放上冰就不热了,你和我一起去看。”
幼儿就是开春出过一次门,也是她带的,之后就鲜少踏出大门,即使出门也只是在内村人少的地方走走,村门是一次没出过。
怕人认出来是一个原因,更多的是幼儿自己也不爱出门,闲了时她宁愿在家看书写字,或给虞归晚做几件好穿的衣裳鞋子,都是极费心思的做工,旁人没法比。
但其实闲时也少,虞归晚在外头铺开的摊子越多,幼儿要忙的事也会多,每日光看账就要花费大半天功夫。
蹴鞠赛是南柏舍头场热闹大事,虞归晚就想带幼儿出去看看,账本一日不看也不会怎样,坐马车过去也不会被人看到幼儿容貌。
知她是好意,幼儿便笑着点了点头,“好,你想我去我就去。”
她轻咬那个粉色的指头,随后又认真道:“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光明正大出门,想去哪都行,不必再遮遮掩掩,随望京这个名字前面也不会再有罪臣之女四个字。”
幼儿伏在她怀里,眼圈都红了。
颈间有热意,虞归晚将怀里人的脸捧起来,看到落下来的两行清泪,心脏都跟着一抽一抽的疼,很不好受。
“你又哭,眼睛还要不要了?你再哭我可要生气。”她凶狠威胁道。
幼儿眼里还含着泪,一时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忍了忍竟然扑哧笑出声,拿起掉在旁边的棉花锤往虞归晚胸口一怼。
“生气了会如何?”
虞归晚将棉花锤攥到手里,唇角不正经的往上扬,道:“那日丫头收拾箱柜找出来几样你原先调香露用的香料,有催情作用的,我拿给人制了个有趣的。”
幼儿不解其意,“嗯?”
手指拨过她璎珞上的宝石,虞归晚看着她笑道:“你要是惹我生气,我就把那东西整瓶用了,再将你绑起来看着我……”
最后几个字她没说出声,只以口型让幼儿知道意思。
幼儿脸一红,捶着她笑骂道:“你个没正经的,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行,我让你乱来,看最后难受的是谁。”
之所以没将东西用到幼儿身上,是因为她知道,“我难受了你就心疼,我就是要你疼,让你记得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惹我生气。”
“哪有这样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不管,有用就行。”
幼儿抚着她的脸,心疼道:“傻不傻?要将自己置到那样的地步,真伤了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