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心系百姓,该让你当这个皇帝才对。”
“瞧你,又开始胡说了。”
“我说真的。”
“这些话去了外头可不要乱说,尤其当着蒙灰的面。”
“我又不傻,同他说这些做什么,他今日来也是告诉我关外有状况,让我防着点,说不准东辽人还想从后山摸进来。”
“麒麟城的事你跟他说了?”
“还没,这事迟早会传到庶州的,我干嘛多事。”
“不说是对的,你想想看,九王爷都未得到消息,你就先知道了,你让九王爷怎么想?总归会忌惮你,往后……”幼儿咬了咬唇,近日事情多,一件接一件的,她也有些精力不济,想不到对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唉,希望那只是虚惊一场,否则庶州就危险了。”
虞归晚扬起下巴,哼道:“若我没做这个破统领,就算是东辽铁骑踏平了庶州我也懒得管,我只带着你跑路就是,如今既占了这个位置,那这里就是我的地盘,谁要是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且看看自己有没有命。”
“你真要跟东辽打?”
“是他们自己打上门,又不是我去踹他家的门。”
“有把握么?”
“我从来没输过。”
东辽大军还没压境,麒麟城那边倒先沸腾起来,黑鹰带回了佟汉的消息——
城内兵变,大皇子逼宫谋权,雍帝死,太子被囚禁,长公主携玉玺逃出城,往庶州来。
随着赵祯逃出盛都,赵斥篡位之事便再也瞒不住,且以滚雷之势传遍各州府,举国哗然。
“什么?!”赵崇也是才得的消息,腾一下从椅子站起来,虎目瞪圆,“可是真的?!赵斥真的弑君篡位?!”
快马从麒麟城赶回报信的心腹还未答话,大厅外就有高声:“报王爷,偏关急信,东辽铁骑已过边境线,正朝偏关小镇杀进!”
内忧外患,幼儿一语成谶。
这次不是谣传,东辽人雪亮的弯刀已举起,并已摧枯拉朽的速度朝庶州百姓砍来。
大批边民背着包袱往河渠逃,而那些舍不得地里那些麦子的村民都惨死在了东辽人的刀下。
北境军节节败退,仅两天时间偏关就失守,东辽铁骑已过阎罗山,马上就要到河渠。
其他村庄的村民都慌得不行,收拾东西忙着往南逃,就连县城也有不少人要走,唯有南柏舍在虞归晚的指挥下将秋粮囤进粮仓,固守好村门。
成箱的火/药筒从盐井后面的仓库被搬出来运到东辽铁骑进军的路线口,并以此为界进行埋伏拦截。
不上人,就埋火/药筒,炸他个一飞冲天。
看着那一箱箱跟竹筒饭似的不明物体以及后续又搬过来的弓/弩,蒙灰目瞪口呆,虞归晚什么时候弄的这些?要逼宫造反的是她才对吧?
虞归晚没时间同他废话,让人将她早就做好的庶州沙盘抬进来,掀开蒙着的绢布,沙盘的全貌露在众人眼前。
室内顿时响起阵阵抽气声。
这?!
第099章 第 99 章
嘭!嘭!嘭!
连着几声炸响, 大地随之震动,路边山上的滚石稀里哗啦往下掉,扬起成片的灰尘, 落入埋伏圈的东辽骑兵因胯/下战马受了惊吓而乱成一团,人和马一块被炸飞,无数残肢断臂散落在地上又被战马踩踏成肉泥,可谓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火/药筒的威力非同一般,还没见识过的卫所营北境军看着对面被炸得抱头鼠窜的东辽人,觉得痛快的同时也在为自己人这大手笔震惊,那到底是个什么阿物?竟能惊天动地, 没废一兵一卒就将东辽铁骑杀了个片甲不留。
虞归晚匍匐在掩体后面, 抖掉脑袋上的灰,掏出随身带的望远镜观察对面的情况。
这玩意儿只在阎罗山露过一次相,后面再没有机会拿出来,如今也管不得这许多,东辽都打到家门口了, 对方人多势众,兵强将广, 她要是遵循这个时代的规则:双方面对面下个战书再约定某天某时再开打。那就是蠢。
东辽人也不是傻的, 知道先派先锋来探路, 那是一支小队, 虞归晚让他们安安稳稳过了埋炸/药筒的路段, 待他们的大军赶上来后才下令点燃引线,更有大批黑鹰抓着引线已冒火星的火/药筒从半空扔下去, 就如同烟火在东辽骑兵头顶上炸开,等他们反应过来要突出埋伏圈已经晚了。
“放箭!”
虞归晚一声令下, 箭头涂了剧毒的竹箭如雨般朝残存的东辽军射去,此毒来自深山眼镜王蛇,又经过她调配,只要擦破皮沾上一点就能在片刻令人全身麻痹,不久就会心悸而死。
原本蒙灰不同意用这种阴损的手段,大丈夫做事要光明磊落,战场上就该真刀真枪厮杀才显英勇,纵死也不悔,怎能在箭上抹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