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我跟你要北境军是为了什么?”虞归晚理所当然的反回去。
赵祯语塞,脸色有些难看,她终究是小看了虞归晚,这人就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难缠货,对这种人用计谋都是白费心思。
她深吸一口气,对虞归晚认真道:“确实,你要的不算多,但北境军的兵权一直都在皇叔手里,就算是我父皇也不能直接要回。我不怕同你说实话,这些年朝中重文轻武,也是父皇想要削弱皇叔手中兵权的意思,不仅北境军,其他州府的镇守军也同样如此。皇叔不可能让出兵权,我也没能耐使他让出,就算我答应你的条件也没用,反之,若是让皇叔知道你安的这个心,怕是你也要人头落地。”
虞归晚威胁她,她也可以威胁回去,她赵祯堂堂一国的公主,金枝玉叶,何时受人胁迫过,就算是赵斥那个逆贼也不敢这么对她说话,虞归晚竟胆大包天同她谈条件。
“说不得幼儿也要跟着遭殃。”
赵祯千不该万不该多加这一句。
南柏舍谁不知幼儿是虞归晚最看重的人,牵连到幼儿就是逼着虞归晚动刀杀人。
噌!
刀锋雪亮的刺刀削走赵祯的一缕秀发钉入门框。
赵祯软在椅子上,看着那把形状怪异的刀从自己眼前飞过去,刀锋的凉意她都能清晰感受到,还仿佛能闻到刀上的血腥气。
幼儿都跟着吓了一跳,好好的怎么又拔刀。
虞归晚不管飞出去的刺刀,依旧稳坐主位,凉凉道:“北境军镇守庶州这么多年,东辽却年年骚扰边民,前两年还扮成盗匪进村烧杀,南柏舍也遭了劫难,全村人都差不多死光了,就剩下那么几个老弱妇孺。赵崇作为北境军的统帅镇守地方,就这能力?不摘他的官帽还等什么,现成的理由摆在眼前,只是你们忌惮着他手里的兵权,不敢动手罢了。”
赵祯暗自咬牙让自己镇定,道:“你有办法?”
虞归晚并非鲁莽的蠢人,既然敢开口要兵权,心里肯定是有算盘的,只是不知她预备怎么做。
若虞归晚拿了北境军的兵权,于自己绝对是有利的,赵祯隐隐有些期待。
虞归晚却没有满足赵祯的好奇,而是站起身道:“等我的人从偏关回来你就知道了。”
日前她让程伯和佟汉乔装去了偏关。
那里现在是东辽占着,大雍的百姓跑了许多,却也还有一些。
东辽大军抢来的秋粮需要劳力往关外运,而这些劳力就是被他们抓来的大雍百姓,他们管这些百姓叫羊奴,白天干活,晚上睡羊圈,说白了就是东辽的奴隶。
虞归晚抽回刺刀,向赵祯做了个请的动作,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
赵祯想到了门外那几具被拖烂的尸体,脸色不由得一白,只能僵笑道:“虞姑娘这是要引我去哪里?”
“明知故问。”
“我不知。”赵祯装傻。
“也没事,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好歹过来了,也得认认外头的是不是你外祖父派来的人,可别错杀了,回头我也难做。”
“……你杀的也不少了。”
“那可不能怪我,如今正在打仗,他们鬼鬼祟祟的我以为是东辽的探子。”
这就是扯谎,以她的本事还能分不清东辽探子?赵祯气得咬牙,又无可奈何,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幼儿,”知道现在对付不了虞归晚,赵祯就从幼儿这里下手,“我知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但也要懂得自保,别什么人都信,尤其那种居心叵测,两面三刀,蛮横无理又来历不明的,万不可被哄骗了去,事事都听这种人的,小心被卖了都不知道。”
她们两个阴一句阳一句的互啄,幼儿见互相都不吃亏之后也就不管了,安静坐在旁边喝茶吃点心,冷不丁被赵祯突然提点,还意有所指,就不由得往虞归晚那边瞟。
说你呢,听见没?让你以后再欺负人,半夜还缠着不让人睡觉。
虞归晚扬了扬眉,故意把藏在衣领下的羊脂玉拿出来。
瞧见这玉,幼儿的脸就红如霞。
跑过去一把抓住虞归晚的手腕将羊脂玉藏回去,又把人推到门外,避开赵祯的视线。
“你这个人,存心气她也就罢了,连我也想气死不成。”
看她凶巴巴瞪人,虞归晚翘了翘嘴角,道:“你以后别老跟她下棋,我看着烦,她谁啊,赖我家不走,吃我的喝我的,还跟我抢你,背后说我坏话,让你别跟我好,我都听见了。”
幼儿借着袖子的遮挡抚上虞归晚的小手臂,看着人柔声道:“你别生气,我又不听她的,我对你的心如何,你还不知道么。”
“知道,所以才烦她,真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