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看见天际的这么红,就立马点燃烽火发出示警。
“敌军来攻!守住边城!”
早前抓来的奴隶在这样冰天雪地的寒天也只是裹着破烂的羊皮袍赤脚搬运东辽人防御城池要用的辎重,隔着高不可攀的古老城墙,他们看向大雪纷纷的灰蒙天地,盼望着让东辽人闻风丧胆的虞家军能快点打进来。
他们自己活不活的无所谓,但一定要亲眼看着这些没有人性的东辽蛮狗屠杀殆尽,他们才能闭上眼放心的去阎罗殿, 否则他们就是做鬼也会绕在东辽的边界, 诅咒东辽人永世不得安宁。
呜——
苍凉的号角随寒风灌遍这片大地。
被东辽人抓来奴役至今的边民不顾身后挥来的鞭子,哪怕双脚已冻伤,没了知觉,每跑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们也没有停。
虞归晚的战书昨日送到, 带着原来东辽铁骑的几个副将的脑袋直接被人一箭钉在城门。
早已凝固的血液乌黑发臭,战书就被塞在他们大张的嘴巴中, 气得守在边城的东辽人破口大骂, 却又心生恐惧, 萌出退意, 同时也恨皇都的贵族不厚道, 只顾自己荣华富贵,却将他们推到边境挡虞归晚这尊杀神。
“御敌!”
漫天箭簇破开风雪朝已快行至城下的北境军射来。
早有防备的北境军立刻改变队形, 撑开盾牌挡住飞箭,藏在盾牌后的弓箭手将绑了火/药筒的竹箭朝东辽人射去。
准头差些也无妨, 在城墙下炸开也能震慑城上的东辽人,炸多了城墙也会松动,到时攻起来更容易。
这次领军的主将并非虞归晚,而是廖姑和阎罗娘。
银甲红袍的少女骑一匹高大健壮的草原马,背着弓箭,手握一柄红缨枪,不畏风雪,圆脸冻得通红却也掩不住兴奋,两只招人稀罕的杏仁眼看着远处炸开的火/药筒无辜的眨了又眨,在马背上笑弯了腰,又赶紧扶住歪掉了的凤翅兜鍪。
东辽的强悍在火/药这种算得上是热武器的威力面前就如朽木,更别说这次虞归晚还尤为大手笔,险些将南柏舍的火/药坊搬空。
蒙灰是不敢劝的,还是陈妇大着胆子说全搬去偏关,万一河渠这边有情况,就她手底下这点人也挡不住,虞归晚这才留下一部分,估计这会子也被拿去拦燕州来的那支‘援军’了。
砰砰砰!
接连炸起的巨大响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城内的东辽百姓抱头鼠窜,躲进储藏冬菜的地窖,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听外面响彻不听的轰鸣,泥土被震下来落在头顶,吃了一嘴的尘土他们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几个月前他们还不可一世,将铁骑抓回来的大雍边民买回自己家当奴隶,让奴隶没日没夜的干活,还只给他们喝馊掉的菜汤,不听话就抽鞭子,让他们趴在地上给孩子骑。
这还是壮年奴隶,若是女奴隶,下场还会更惨,每日都会有被折磨死的女奴隶的尸体堆放在城门口,再由专人运出去垒尸山。
现在城外被冰雪覆盖看不清底细的小山丘就是奴隶的尸体,待明年雪化开就能看到全貌。
起初他们还不信大雍的军队会攻打边城,只因大雍不兴武力,多年来一直被东辽压制欺凌,怎会有能力反抗,还敢主动招惹草原上最强的勇士民族。
轰隆隆!
投石器抛掷上城头的巨大火球落地就炸开,将还殊死顽抗的东辽兵炸飞上天,残肢断臂飞得到处都是。
靠近城门的房屋顶上都是带血的碎肉,没有地窖可以躲藏的百姓吓得尖叫不止,开门疯狂往另一座城门逃去。
边城在百年前属于大雍,后因战败就被东辽占了去,所以城池的布局也是四方四门,分东西南北。
廖姑带人攻南门和东门,而西门和北门则有阎罗娘来堵,她那一身的匪气用来对付东辽人最好不过。
纳措、蔑古雄和刘卜算被锁在囚车内从偏关一路运送到此。
连日来的受刑让三人的身体都极虚弱,却还能睁着眼看北境军是如何不费力的轰炸固守严密的边城。
举起刀的那一刻,原本被他们视为待宰羔羊的北境军就像张牙舞爪的凶狼,无人能挡。
刘卜算咬牙撑起身体,在扑面的风雪中惊怒道:“为什么没见到虞归晚!虞归晚呢!让她给我出来!”
啪!
很快就被囚车旁边的千户甩过来一鞭子,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得我们将军来见?莫说这小小边城,就是杀去你们皇都无需我们将军亲自出马,哼!”
刘卜算忍痛,满脸恶毒,眼珠子不安分的转来转去,思索着虞归晚不现身是否有别的意图。
自然是有的,但跟东辽关系不大,她只是带傀儡军摸去了喀木六族的金矿山.
北境军在边城狂轰滥炸,闹出的动静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