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于她?当她是傻的不成。
幼儿却认为此为好事,在旁柔声劝道:“那些人愿意降倒也省了许多麻烦事,先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既放出这样的话,那就是叛国了,东辽已容不下他们,他们无处可去就只能投于你。”
虞归晚想了想,觉得在理,但是,“也不能让他们白捡这份功劳,什么降于我,这二十城本就归我了,不需要他们降,他们想借此邀功保命,没这样的好事。”
第176章 第 176 章
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这日, 二十座城在拓挞正式交割。
东辽来的却不是上回的使团,而是几个新面孔。
据说是因为上次的使团办事不力,回程途中让三王子纳措死于猛兽爪下, 尸首都让风雪埋了挖不出来,只带回来半条手臂。
太后和皇后震怒,当即就处死了几个使团官员,五王子更是直接被剥去继承资格,地位一落千丈,从此郁郁寡欢,整日与酒水相伴,已是废了。
廖姑代虞归晚出面接下了东辽的二十城、岁银十万两、绢五万匹、牛羊三万头。
这跟当日约定的数辆不符。
廖姑也没有这么好糊弄, 当场沉下脸。
“定下的是岁银二十万两, 绢十万匹,牛羊十万头,怎么现在就只送来一半?想赖账啊你们,”她刷地一下抽出配刀扎在桌上,稚嫩的圆脸满是凶狠, “就知道你们不会老实,敢玩这招, 信不信我们立马发兵, 到时候我们要的可不止这些了!”
对面东辽官员的脸憋成猪肝色, 有火不敢发, 有怒不敢泄。
往日的草原霸主现如今被人这么踩着头羞辱, 他们还不能如何,谁让东辽的国力日渐弱势。
国内城民百姓闹乱, 牛羊病死冻死,多处雪灾, 冻死了很多人,若不然何至于向虞归晚低头。
“总共也没给多少时日,实在凑不出那么多……”官员干巴巴解释。
廖姑哪里肯听对方啰嗦,且这些都是赖账的借口,就更不想听。
“放屁!你们是欺我年纪小不知事?”她冷笑两声,“限你们明日将数额凑齐,不然我就掀了你们的老巢!”
在她身后是排开的十万兵马,披着漆黑的盔甲伫立在风雪中,宛如利刃破开苍茫的大地,硬生生劈出一道黑黝黝的深沟,探头近前都看不见底,只有旋风在空中回荡,发出诡异的怒吼。
屯在偏关的北境军已分批驻扎到这二十城,廖姑手上只有不到五千人,后头这十万兵马是虞归晚从金矿山调出的傀儡军,换上了北境军的黑盔甲,手脚和口鼻都遮掩住,风雪又大,不凑近也发现不了端倪。
东辽曾数次派细作混入偏关探听,都以为她手上能调动的只有原先赵崇的人马。
可观她多次兵分几路攻城,都是数以万计的兵马,且都汹涌善战。
赵崇那些人马战力如何东辽清楚得很,绝不可能在短期内达到这个水准,这些兵马到底从何而来可就有得探究了。
也正因如此,坊间传她在河渠养私兵意图谋反的谣言就愈发像真的。
东辽还抱着侥幸认为就算割让给虞归晚二十城,以她同麒麟城那僵持不下的关系,无兵无员帮她管理这二十城,用不了几日城内就会乱。
等开春牧草肥了东辽可再发兵夺回城池,她虞归晚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曾想只今日交割她就派了自己徒弟领军十万来给下马威。
草原上有许多关于虞归晚的传说,从金山被救出的矿工说他们那天看到了鬼军阴兵,却无人信他们的话,只当他们是被囚困在矿洞太久才出现的幻觉,不能当真。
而那些投靠了虞归晚且日子越过越好的部族则尊她为神明,坚信唯有她庇佑,部族的传承才能延续下去。
关外和庶州的坊间都将虞归晚捧得极高,可谓是民心所向。
这本该为好事,也利于她,但幼儿却总觉不安,数次传信回南柏舍,让陈妇务必查清到底是谁在背后推动这一切。
东辽现在没实力硬碰硬,就算再不情愿也在次日凑齐了岁银,足数送到虞归晚手上。
而先前在城内闹得不可开交说要携成投降效忠虞归晚的东辽城民,在北境军接管城池后,最先被看守起来的就是这些人。
没人听他们喊冤叫屈,也没人殴打辱骂他们,只是将他们围困在自家屋中,等清理完城内的细作后才解了对他们的禁令。
他们想借此邀功根本不可能,别说见虞归晚,就是北境军一个普通百户都不是他们能求见的。
他们若识相就平安无事,若不老实那就只能被当成细作抓走,大雪天扒光了衣服再泼两桶冷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