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能离开, 便只有死于禁军刀下或葬身火海这两个选择。
几个潜藏者对视一眼, 她们奉命保护皇后和太子, 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个任务, 哪怕是死了,主子和姑娘也会看在她们这份功劳的情面上善待她们的子女, 待子女长大成人也未必没有出头之日。
突然——
砰!
宫外升起几朵璀璨。
“是妙娘她们赶到了!快!找地方躲起来,她们要用火/药筒炸开宫门。”
这是约定好的信号, 妙娘料定宫门会被锁,人力极难推开,只能用火/药炸,所以在传信时特意强调要是真到这种危急关头,她会以烟花为信号告诉潜藏在宫内的人。
轰!轰!轰!
连着几声爆炸,厚重的宫门才有些许松动,接近着又是一阵阵地动山摇。
宫门轰然倒塌,砸死了门后不少禁军。
潜藏者带着杨皇后和太子从烟尘中跑出来与妙娘她们汇合,在确定两人都无事之后妙娘就让她们先带人去南城门。
“那你们?”这里的禁军最多,光是她们两人如何能抵挡。
妙娘却是将马儿的缰绳硬塞到她们手里,厉声道:“别废话,快走!蒙将军在南城门,把娘娘和太子交给他。”
“可是……”
“走!”
禁军已杀到近前,妙娘举剑格挡,瞬间就被缠住打斗成一团。
潜藏者咬咬牙,狠下心将杨皇后和太子弄上马,拍着马屁股就往南城门疾驰。
“我们会尽快赶回,纵死我们南柏舍的人也该死在一处!”
妙娘和陈妇的眼眶皆是一热,可手上动作不缓,几乎都是一剑/刀一个。
可禁军这么多,杀也杀不完,她们的体力迟早会被耗尽,到时就……
陈妇背靠妙娘,气喘道:“得想办法脱困才行,咱们不能死在这,为主子战死我无怨无悔,可若是为了朝廷这帮狗官,老娘一百个不愿意,呸!晦气!”
都这种节骨眼了,妙娘竟然还会为她这样的话笑出声。
“噗嗤……”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妙娘忍笑道:“姨姨说的都对。”
随即她从怀中掏出那支银色短笛。
陈妇分神扭头一看,顿时乐了,道:“主子的银笛怎么又到你手上了。”
妙娘极爱惜的擦了擦,“是临走时主子给我的,以备不时之需用,我以为不会派上用场,没想到……”
“行了行了,先别说这个。就算有银笛也不管用啊,这是麒麟城,只有人,没有野狼,怎么驭兽来援?难道主子教你如何控制傀儡了?”
若是这样,眼前困境皆可解。
妙娘却苦笑道:“哪有的事,主子倒也教过,是我太笨,总吹不出来。”
“别说这样的丧气话,咱们这些人里头也就你能吹这个笛。”
“那我……尽力一试吧。”
说完她就将短笛放到嘴边吹响。
笛声并不好听,甚至有些刺耳,却能让发疯的禁军抱头在地上打滚惨叫。
只是吹了几下她便撑不住。
她到底不如主子那般有本事,能靠笛声轻易驾驭走兽飞禽和傀儡,她能让人短暂头痛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陈妇扶住虚脱的妙娘,咬牙杀出一条血路。
突然有利箭破空朝她二人射来。
“小心!”
妙娘用力将陈妇撞开。
噗!
利箭却穿透她的肩膀,衣衫很快就被鲜血染红。
若她没有撞开陈妇,此时心口中箭的就是陈妇了。
“妙娘!”
陈妇瞠目欲裂,翻身打个滚,捞过地上的弓对着利箭来的方向就射过去。
弓箭手就在对面的房顶上,她被撞开时看见了!
扑通!射伤妙娘的那个弓箭手没想到她动作如此之快,没闪开中了箭,当场掉下来没了命。
陈妇不去管,扔了弓就抱住妙娘往石狮后面躲,撕下布条为她止血。
妙娘挣扎着起来,“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死不了,先离开再说。”
可哪有这般容易离开,禁军已经围上来了。
她只能强撑着一边吹笛子,一边握剑砍人,几个回合下来已多处负伤.
呜——
来自北地的苍凉号角声响彻云霄,千军万马披星戴月而来,黑甲衬得这夜色更加浓重。
烈焰升腾的半空,成群的黑鹰嘶鸣,展开双翅俯冲抓向屠刀举起的禁军。
矫健的狼群如风般奔腾。
领头的那只毛色胜雪,体型也格外庞大,尖牙利嘴,瞳眸幽蓝,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