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鼻子灵敏,对气味警惕,在六花的英明指挥下很快就在城民堆中发现了几个可疑人。
被抓住时还反抗叫嚷自己冤枉,还骂黑甲兵残害无辜百姓,结果被士兵一脚揣在肚上就漏了馅,骂出两句倭国话,士兵一听还了得,立马就将人五花大绑拖去领功。
这么多狼窜来窜去,吓得城民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六花更像没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上蹿下跳,再没有比它更能嘚瑟威风的了。
虞归晚屈指放到唇边吹出哨声,“六花,回来!”
“嘤~”不是很愿意。
虞归晚双眼一眯,六花就灰溜溜从高处下来,夹起尾巴来到她马下,前爪趴地,屁股撅起,耳朵往后压,鬼迷日眼的示弱讨好。
“瞧你这点出息。”
她下马用力撸了两把六花的狼头,才走到马车边。
“外头人多眼杂,还揪出了几个倭国杀手,为保安全,你不如就待在车内,让六花守着。”
幼儿掀开帘子探出头,兔毛钩织的披风雪白无暇,衬得她也愈发清雅秀丽,风华无双。
她将手放到虞归晚伸过来的掌心用力一握,柔声叮嘱:“早听闻倭国人阴险狡诈,又最会躲藏,你小心些别着了他们的道。周围有精兵把守,我在这里很安全,让六花跟着你吧,它平日里虽皮实谄媚些,但遇事却也聪明机警,你将它带在身边我也能放些心。”
知道自己出去也是添乱,倒不如听话留在车内,也省得岁岁还要分神为自己操心。
这一路因她和母亲的身子都不好,时不时就要停下休整,又要命人煎药,已是耽搁了许多时日,不然岁岁早带人到麒麟城了。
虞归晚看到她眸底浮现的愧疚,眉头就是一拧,不悦道:“你并非我的累赘,别胡思乱想,大夫都让你少忧思,若是不想再吃那些苦药,你就得听话。”
她板起脸一本正经关心人的样子着实有些憨态,生气又舍不得真对幼儿生气,又非要训人,反倒勾得幼儿想要发笑,在她掌心挠了一下。
“好,我听话,不忧思,不乱想。”
这一笑就如阳春三日满山的姹紫嫣红,煞是迷人心窍。
虞归晚本来就是站着同她说话,下巴微抬扬起修长的脖颈,瞧着她笑了,自己也不由得弯了弯唇角,竟是比幼儿笑得还让人雨沐春风。
“我去前头看看,”她替幼儿拢紧披风,“风大,别着凉了,进去吧。”
幼儿点点头,不厌其烦的再次嘱咐:“你千万当心。”
“嗯。”
她看着幼儿进去了才放下帘子,让六花跳上来趴卧在门前。
四周有数千精兵围护,车顶还有一只能抓住羊羔飞到半空的灰黑色猎鹰,展开的羽翅都能将人掀翻在地。
更有二三十的野狼在周围观望,已是将马车围得铁桶那般,外人根本没法靠近,连朝这边多看一眼都要被士兵呵斥。
“干什么的!”见有人过来,士兵当即横放长矛将其拦下,才不管来者是公主还是谁。
赵祯深知虞归晚对幼儿看重,自从县城那次之后幼儿身边明的暗的保护着她的人极多,未等心怀不轨的人靠近就先被撕碎成肉片了。
杨皇后和赵显刚脱险,才与赵祯见了面,未来得及多说就听到有大批黑甲兵出现在南城门,为首的那个正是虞归晚,赵祯就急忙往这边来要见,可到底晚来一步,虞归晚已经上马离开,非是赵祯能追上的。
赵祯也没有搬出公主的名头强行让士兵放自己过去,因为知道这些人如今只认虞归晚,自己这个公主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
“劳烦向你家姑娘通禀一声,就说赵祯来见,盼能一叙。”
拦人的两个士兵对视一眼,都心道:这位长公主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竟能放低身段到如此地步,若换了旁人断不可能,说不得还要大将军先来拜见她。
“殿下且等等,我们即刻去通传。”
“有劳。”
赵祯脸上的神色并无太多变化,依旧如方才安抚城民那般充满悲悯,似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深感痛心并自责。
功夫做了十成十,别说城民,就是逃出来的百官对她的此番作为也是称赞不已,言她极有赵氏先祖的风范,忧国忧民,怜悯众生。
反之,百官对太子的表现就不太满意。
跟过来的杨皇后几次想要张口,可看着女儿满目的忧思,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赵显没想到那么多,当即就不满了,说道:“皇姐是公主,我与母后也都在此,应该是她们先来拜见我们,随行护驾,怎么反倒让皇姐来见她们,还拦着不让进,也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等我继了位定要狠狠……”
“闭嘴!”出声呵斥赵显的是杨皇后,她对太子失望至极。
赵显双肩一抖,不知自己哪里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