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是赵祯让明镜在背后搞的鬼,赵祯忌惮岁岁功高震主,早就想好了对策。
论狠毒论城府,她和岁岁都不及这位登基才四年的女帝。
赵祯从先帝在时就布下棋局了.
眨眼十年已过。
大理寺刑狱。
受过酷刑的明镜像个血葫芦被吊在架子上。
虞归晚昏迷十年,她就被关了十年,快死了又被救回来。
求生不能,求死不行。
给她上刑的就是偏关的那个喜大人,虞归晚亲手调/教出来的人。
“说还是不说?”喜大人将鞭子掂在手上。
明镜抬头,用没了牙齿的嘴含糊道:“贫尼不知……”
幼儿就站在外面看着,十年了,她还是天天来,风雨无阻。
“继续上刑。”
十年,明镜骨头再硬也快撑不住了,便开始破罐子破摔。
“虞归晚灾星降世,祸国殃民,必生生世世受地狱业火焚烧,不得投胎为人!”
喜大人眼神一冷,刚要动手,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噗!
那年被当作生辰礼送到幼儿手上的机关镯,里头的毒针已经许久没有动过。
明镜当场毙命。
幼儿轻轻转动机关镯,淡声道:“拖出去,喂狗。祥云庵,屠。”
这个女帝登基以来就香火不断的皇家拜佛敬礼之地,一夜之间沦为焦土。
赵祯气得跳脚也不能如何,虞归晚留下的人尽数掌握在幼儿手中,黑甲兵倒也罢,放在明面上的,只要幼儿没想着举兵造反也不怎样,要忌惮的是她手里的暗者,无处不在,这宫中也不知有她多少人。
“你非要如此?”赵祯还是将幼儿召进宫,想推心置腹一番深谈。
幼儿如今高居文官之首,女承父业。
她有才,有谋略,走到今日就有的是能服众的本事和手段。
她不怕赵祯,她只要岁岁醒过来。
“是你逼我的,岁岁并无反心,可你定要置她于死地。”
赵祯也恼火,“她不是还没死!”
幼儿气笑了,讽刺道:“那我还要谢你了,陛下?”
赵祯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醒或不醒,我都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赵祯的心咯噔一下,紧张道:“你想如何?”
“你会知道的。”
关外的草原部族当初会投诚全因虞归晚,现在她昏迷不醒,谣传还颇多,渐渐的这些部族就有些不听话,暗地里联合想要脱离大雍的掌控,自立为王。
更有东辽的遗民作乱,想复国。
守边疆的将领多为虞归晚的旧部,她们若是不想为朝廷尽心,纵容这些人作乱,山高皇帝远,赵祯也不能拿她们如何,逼急了她们直接撂挑子不干。
有幼儿拦着,赵祯连下圣旨定罪都要好好斟酌。
廖姑自请回偏关,赵祯不允。
“你眼里就只有你师父,除了你师父你还容得下谁!你走!你们都走!都追随她!朕这个皇帝不当也罢!”
面对赵祯的气急败坏,廖姑很冷静的说:“关外部族有异心,臣身为边疆守将,应当回去,陛下又何必扯旁的。”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打什么注意,是她让你们这么做的吧,威胁朕!”
“你要是能舍得这个皇位,就不会装神弄鬼害我师父了。”
说罢,廖姑转身离开,隔日就带人回了偏关。
部族生乱是真的,但她不是为了朝廷才回去,关外是师父打下的天下,她要替师父守着。
十年时间足够这些部族囤积实力。
廖姑所率领的黑甲兵在原来商玄族的领地遭遇埋伏。
她被困,情况危急。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阴沟里翻船死在这的时候,跟师父一样沉睡了十年的巨蝎从边城狂奔出来。
尘土飞扬,将她从困阵中救出。
巨蝎这么多年没动静,会突然跑出来肯定是——
“师父醒了!”
许久不开的红梅仅一夜就全开了,红艳艳的格外好看。
虞归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又回到了末世。
灰色冰冷的建筑,杀不完的丧尸。
她被关在实验室里,那些人说她是零号病人,丧尸病毒就是从她身上来的。
什么?
怎么可能?
可好像又很合理,她一直怀疑自己的身世。
但那又如何,她不想留在末世,她要回去找幼儿。
末世才是她的梦,噩梦。
她杀了试图从她身上抽血的研究员,冲破重重关卡逃出实验室,又在末世过了十年逃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