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更是被按在地上,脸蹭破一大块皮肉,血淋淋的十分吓人。
但他的两只眼睛还是怨毒的盯着从城头下来的虞归晚,用只有刘氏族人才能听懂的巫语对虞归晚下诅咒。
咒她不得好死,魂魄生生世世困在地狱,所爱所亲之人皆骨肉分离,注定孤身,直到老死。
噗!
染着刘卜算鲜血的刺刀扎进刘子的胸膛。
虞归晚歪头,漆黑的眼珠子烧着两簇暗焰,无风而动,那是有人要死的信号。
许是杀过瘾了,她心情好了些,靠近刘子低声道:“你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人间炼狱,我就是从那里爬上来的,你想去吗?我送你一程,你姐姐刚上路,你现在去应该还能追上。”
鲜血不断从刘子的嘴里涌出,瞳孔逐渐涣散,就像破了的风箱,只能发出几声嗬嗬。
亲眼见着刘子咽了气,虞归晚才站起来。
诡异的笛声再次响起,傀儡举起弯刀砍向刘氏众人,接着就杀去东辽皇宫.
麒麟城。
“报——”
“八百里加急!”
捷报一封接一封,这些天麒麟城的百姓可算是有热闹瞧了,只要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偏关送来的。
杀了东辽的哪个贵族,又抢了多少座城,比茶馆里说书的都热闹,听得也让大快人心。
东辽在北境杀了那么多边民,现在可算是让他们也尝尝这种屈辱的滋味了。
而龙椅上的赵显面对这些捷报也是喜忧参半,打赢了固然值得高兴,但——
“什么?!东辽皇族一个不剩?全被杀了?!”
最后送来的这份捷报是虞归晚下令屠杀东辽皇室全族,曾经权势滔天的东辽太后也死了。
还有几个大贵族,男女皆杀,只留下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却也不知会被送去什么地方,荣华富贵到底成了昔日美梦。
再怎么说那也是皇室,即使战败沦为阶下囚也该给予皇室应有的尊重。
虞归晚就这么把人杀了,还是全族,一个不留,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人又该如何议论,她就真的半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赵显一屁股坐回龙椅,哪怕是被囚禁在深宫那段日子他也没有如此惧怕过。
“她把人都杀了,都杀了……”
若换成旁人攻下都城,绝不会像虞归晚这般下狠手,不仅诛杀贵族,还屠尽皇室。
皇室是权力的象征,旁人到底会存几分忌惮。
但虞归晚没有,这些人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东辽皇室是这样,那大雍呢,麒麟城呢?赵氏在她眼里是不是也连屁都不如,她想杀就杀,想留就留。
很快宫内就传出赵显惊思过度龙体有恙的消息。
捷报传回本是高兴事,应百官万民同贺,赵显偏在这种时候病倒,传到外面也不好听,他这个皇位也别想坐稳。
“为了稳固朝堂和前方,陛下龙体有恙的消息还是暂且压着,待北境军凯旋而归,班师回朝了再说,外祖父以为如何?”赵祯拧紧眉心提了个建议。
镇国公也没办法,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
“陛下到底年小,很多事还需我们多提点才行。”
赵祯垂眸,忧心叹道:“陛下是被卫国公在东辽的行事给吓到了,难免会……”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个,镇国公也跟着唉声叹气,实在是赵显不堪大任。
哪里有皇帝会被自己的臣子吓病了的,传出去太丢人,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以为过几日赵显就会好,但太医看了好几位,药也吃了不少,病却一日重过一日,先前还能起身,现在是连床都下不了,整个人瘦脱了相,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
杨太后日夜以泪洗面,伤心过度几次昏厥过去。
宗亲和群臣又不是傻子,皇帝久不上朝,肯定是出了事。
镇国公也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但当赵氏宗亲提出要立储君时,他还是差点气昏过去。
“陛下不过舞象之年,登基也不过半载,还都尚未立后诞育子嗣,你们就要立储君,安的什么心!”他在朝上跟几个大臣吵起来。
赵祯也着公主府立在宗亲那列,只是没出声,视线盯着上面空荡荡的龙椅。
幼儿站在文官中间听他们吵。
“陛下龙体抱恙,就该早立储君以防万一。”
“胡说!”
“我们哪点说的不对?储君关乎国之根本,咱们就立不得!”
“陛下尚未有子嗣,你们要立谁为东宫之主?!”
“先帝还有皇子,德才兼备,为何不能立为太子?我朝虽素来立嫡子为太子,但如今朝中变故颇多,也应事急从权,稳固了朝堂才能安邦定国,所以应当尽早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