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能和天然呆的蛇贺池照说,和他解释清楚大概也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我知道了,你小心。”多田野诗乃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扯着还在听歌的蛇贺池照离开,“唱歌的大哥哥,走啦,刚刚我收到了导演的消息,他有事要和我们说。”
“诶。”
表田里道看着他们离开,把头又转了回去。
然后他看到又有一个可疑的男人趴在了地上。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银色的头发从肩膀上散落,肩膀上挂着一个纯黑色的帆布包,像是维修工人朴素的背包一样,上面甚至还有一点灰。
看打扮完全不像是维修工之类的角色,但是看包却有那种感觉了。
这个人既然也在往舞台下面钻,就姑且认定他也是维修工吧。
表田里道沉默一秒。
他听说有些乐园为了能够让人沉浸进去,不管干什么的工作人员都有一套能够融入周围的背景故事。
……电视台有必要这么做吗?
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的头偏了一下。
表田里道没有看到对方的眼睛,但是他觉得他应该看到他了。
可是那个人没有被吓到,甚至算得上平静地继续往舞台下面钻。
如果这个人也是黑手党的话,难道他不应该撂下一句狠话吗?
表田里道看着那个男人整个钻了进去,心想舞台下面已经有两个人了,他们应该是一伙的吧?
难道真的是工作人员?他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点都没有躲着他。
犯罪者灰这么嚣张且理所应当吗?
表田里道虽然成了他小时候所讨厌的没有希望、如同行尸走肉一样麻木的社畜,可是他也没犯罪过,没有成为他曾经最深恶痛绝的人——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这也让他对于犯罪者应该有的表现是毫无概念。
表田里道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舞台表演的声音足以压过人在地上爬的声音。
要去看看吗?
表田里道想。
如果这群人真的是维修工人,他贸然跟上,然后被人投诉,那他肯定要被上司批评,甚至那个人渣导演就更有理由嘲笑折磨他,他的工资也会受到打击。
而且那群人如果真的是犯罪者的话,他似乎也会落入下风。
可是他总觉得那群人如果真的要搞什么事情的话,所有的人中也只有他这个前体育生还算是有资格。多田野诗乃应该会去找保安,但是他们来的也不会太快的。
表田里道咬咬牙,在四周看了一圈,跑到角落里翻出了一只电笔。
干脆以“先生,您的东西掉了”作为借口过去吧,进可攻,退可守,一见不好干脆跑路。
拼命是不可能拼命的,那么点工资拼什么命?
表田里道飞快地钻了进去。
下面非常昏暗,刚刚钻进去的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不过好在前面的人应该也不会走得太快。
表田里道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光亮,应该是比他先进入的人开了手电筒一类的东西。
他灵活地往那个方向爬去。
手持某种设备的人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过来。
表田里道心里着急,怕自己遇到什么危险,赶紧举起那根电笔,说出了自己在心里排练数次的台词:“先生,您的东西……”
电笔蹭过某种比较柔软的东西,然后落在了一个坚硬的点。
表田里道还没来得及思考他戳的是什么,他就听到男人恶狠狠的声音:“你能把那该死的玩意从我屁股上拿走吗?”
表田里道:“……”
糟了,戳到别人屁.眼……不,尾椎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