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的头发散下来,如同绸缎一样浓密的金发上沾满了汗水。www.wxzhihang.com
即使面对着费奥多尔,他也没有流下一滴汗,然而此刻却被汗水浸透了头发和衬衫。
他的心跳如擂,呼吸变得急促。
安东尼眯着一只眼睛看着他。
“再要一张。”阿列克谢咬着牙说道。
如果是四点的话,他就正好凑够二十一点赢了。
安东尼想,根据概率学,正好是四或者小于四的概率低于三分之一。
阿列克谢大概率会输。
“5,你炸了。”有着一头粽发的男人微笑着把牌压在阿列克谢的牌上,对阿列克谢说道。
阿列克谢的眼睛里没有光了。
“赢咯。”安东尼举起一只胳膊。
他没那么兴奋,但是他就是故意表现得兴奋。
“啊……可恶。”阿列克谢趴在小桌板上,试图从口袋里摸出点什么。
卡夫卡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这一幕不像是群魔成员的聚集,这画面太过于温馨快乐了。
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阿列克谢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似乎是一个扁瓶的伏特加。
他恍惚了一秒。
安东尼不酗酒,甚至也不会喝度数太高的酒,就连葡萄酒也是浅尝辄止。
在圣彼得堡的时候,卡夫卡就跟着安东尼,他见过安东尼在每个人都在酗酒的场合端着一杯果汁悠然自得的样子,而阿列克谢这种时候往往都会背着手站在安东尼身后。
玛丽的俄语并不正宗,但是安东尼和阿列克谢都十分标准,他们应该并没有在国籍上造假。
但是那一切似乎只是伪装,这瓶伏特加很好地说明了阿列克谢的真实国籍。
阿列克谢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一回头,猛地把伏特加往口袋里一塞,整个人端正地坐好了,又摆出一副“我是社会精英帅气小秘书”的姿态。
卡夫卡眼神微妙地看着阿列克谢。
他以前以为这货是禁欲系的,结果居然本质是放纵派的吗?
他现在装也来不及了,他整个人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浇透了。
酗酒和赌博。
卡夫卡这么猜。
不过阿列克谢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不动声色地把纸牌往身后藏,卡夫卡又觉得自己这个社恐完全没法开口说出自己看穿了一切。www.hengdusy.me
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伪装吧?
空气中死一般的寂静,弥漫着的大概是阿列克谢社死的味道。
“你是弗兰兹吧?”棕色头发的男人微笑着看着卡夫卡,他有着非常强的亲和力,在其他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先打破了卡夫卡作为外来者的尴尬。
他淡定地把牌收到一起,顺便把阿列克谢的手机从桌子上拿过来,给安东尼转了一笔钱。
阿列克谢抿了一下嘴唇,似乎是在卡夫卡面前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您好。”卡夫卡看向了安东尼。
安东尼的胳膊上打着石膏,他躺在病床上,显然并没有大碍。
安东尼的胳膊是抓住阿列克谢的时候在窗台上磕碰了一下。
阿列克谢毕竟是一个成年男性,因为他而产生的磕碰往往很严重。
安东尼只是骨裂了,没有出什么大事。
“对不起,我这次没有帮上任何忙。”卡夫卡低下头,看上去非常愧疚,“我给您的朋友费是不是给您带来麻烦了?”
在这次的刺杀中,他就完全是一个拖后腿的吉祥物,还需要阿列克谢时不时的去注意他这只可以变成任何东西的寒鸦有没有出事。
阿列克谢分心操作了很多次。
安东尼伸出完好的左手帮忙洗牌:“唔。”
他抬起头,看到坐在他病床上的粽发男人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仿佛在说“交朋友怎么还收钱呢”。
这事太复杂了,安东尼不想解释了。
如果换作是别人的话,那么安东尼可能会说点刺激上进的话。
但是这是卡夫卡,安东尼只需要露出一点失望的苗头,这个人就会缩起来,忍着悲痛,最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钻进被窝偷偷抹眼泪。
卡夫卡的父亲对卡夫卡就是打击教育,自信值几乎是负数,安东尼不需要敲打,他就能把自己内耗到崩溃。
所以他还是应该以鼓励为主。
“这次你有没有拖后腿应该是阿列克谢说的算。”安东尼看向阿列克谢,“你觉得呢?”
阿列克谢回头看了安东尼一眼,这一眼很快,其实并没有达成任何有效交流,他只是单纯地习惯性看他一眼。
这点卡夫卡也能看出来。
“没有,你还帮我把扣子用异能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