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池湛浑身都僵住了,巨大的惊疑感犹如巨浪波涛冲上全身,直使他头晕眼花。
细密的舔舐着伤处的每一个部位,舌尖滚烫,又透着无尽的温柔,舔入破损的划痕,吮走湿漉漉的斑驳血迹,与那无穷无尽的刺痛感。
池湛震惊得连眼睛都不眨了,定定地望着空中虚无的一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脸上的灼烧感随着舔吻的动作越来越轻,最后只余下湿漉漉的感觉。
而在池湛感觉不到疼痛后,这个吻猝然换了地方,开始亲他的眼睛,眼睫毛也因此翕动不停,仿佛被人强行留在枝头的蝶翅,同样被舔得无比湿润。
“殿……殿下。”池湛终于开口,声音也是沙哑的,“已经不疼了。”
太子动作稍稍一停,饶有兴致道:“硝烟味的。”
池湛稍抬手,触碰自己的脸颊,手腕却被捉住:“还没好,别碰。”
池湛眨了眨眼,只见太子殿下望着他,那眼中所燃烧的冰冷火焰已经消失,转而则变成了更为幽暗深沉的情绪。
那是欲望。
“您到底……”
“谁伤的你?周翼?”太子殿下微微低头,抵在池湛额头,体温比池湛还要高。
“我不清楚。”池湛谨慎道,倘若先前他以为是岑迟动的手,但现在他又觉得,或许并不全是他。
“我会查出来的。”太子殿下嘴角一挑,然而却并不带多少笑意,随后细密的吻如同雨滴般落下,掺杂着略微模糊的低沉声音,“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池湛,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么?”
池湛还未说话,那个吻落在他的唇角,试探地亲了亲,旋即以不容拒绝的姿态长驱直入,这时候先前那股温水煮青蛙的温柔已经全然消失,继而变成了某种异常凶狠,且毫无耐心可言的深吻。
今天是他的易感期第六天,其实对大部分Alpha来说,这时候最难捱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只消打一针抑制剂,就能回归正常生活了。
但周宴行不同。
他已经在之前打了远超正常数量的抑制剂,现在抑制剂对他而言就跟水一样丝毫不起作用,这就导致他的易感期无比漫长,且比普通Alpha还要更难熬——温度不对,湿度不合适,光线刺激……任何一点失误都有可能让他的易感期二次爆发。
而池湛很不巧,正好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毫无察觉地撞进周宴行的怀里。
池湛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耳畔嗡嗡作响,甚至连身体都有些发软。
这当然不是因为单纯的吻,而是因为,岑迟说的不错,大量的信息素包裹在□□之中,所以之前为了缓解池湛发热期,才会选择亲吻的形式。
但若是一个普通亲吻也就罢了。
出于易感期并熬了好几天,信息素浓度已达最高峰值的Alpha,就这么吻下来,无异于是给不会喝酒的小白强行灌了一杯深水炸弹,不晕就算幸运了。
“没有别人的信息素了。”太子殿下将鼻尖贴在池湛湿漉漉的皮肤上,不住嗅闻,半晌很是满意地在池湛唇角再落下一吻,带着些许诱哄,“你的信息素呢?可以闻吗?”
话虽然是询问语气,但手指已经捻住了池湛后颈的隔离贴,大有下一秒就撕开的趋势。
池湛:“不、不行……”
他昏沉的意识因为这句话骤然清醒了七八分。
“为什么?”太子殿下咄咄道,忽地想起什么,“你的就职仪式……我安排了他们去迎你,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那双黑曜石般深沉的眼中,竟是透出了一点孩子气般的委屈:“为什么还不行?”
池湛:“……”
他竟是无法反驳,但这逻辑似乎有点问题,成为太子殿下的人就可以给他标记?这是什么大家都知道的潜规则?
池湛不知道自己就这么问出来了。
“嗯,潜规则。”太子殿下含笑道,“只潜你,行不行?”
“殿下!”池湛指尖摁入手掌,刺痛感令他稍微清醒过来,这时他才察觉到太子殿下一手顺着他束进裤腰的衣摆摸了进去,持续不断地摩挲着后腰处的冰凉皮肤,大有回答不满意就继续往下做的意思。
“不行。”池湛坚决道,而这时候,他心底突然涌现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而接收到这句话的太子殿下,望着池湛眉头蹙了起来,刚才脸上那温柔的笑意褪去,那双眼中再度浮现出猩红色。
“……不行?”
“殿下,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池湛试图让太子殿下清醒过来,“二殿下的人还在外面,随时都有可能闯进来,现在应该……啊!”
一阵天旋地转,池湛被打横抱起来,太子殿下大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