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湛还未说话,只听旁边一声疑惑的:“你好,请问我们之前见过吗?”
姜逸站在餐桌前,好奇地打量池湛:“总觉得您有几分眼熟……”
周宴行的脸一沉。
“我也觉得你有点眼熟……”丁浩走过来,眼睛几乎粘在池湛的脸上,“请问你现在是单身吗?”
周宴行的脸一黑。
“池秘书,你也在这里吃饭啊。”白公子正要往里面走,发现有热闹,凑过来一看,兴致勃勃道,“要不要一起吃?”
周宴行现在就像一个炸|药桶,轻轻一摁就要爆炸,他头顶浓重乌云与阴郁气息层层笼罩,仿佛下一秒就要下倾盆大雨淹没整个世界。
池湛心里微微一叹气,微笑道:“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不太喜欢和外人一起吃饭。”
周宴行眉眼间的阴翳瞬间转晴,轻哼一声:“那就一起吃吧。”
坐下的三位开始围观大型撒狗粮现场,撑得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周宴行这张该死的脸。
真幼稚。池湛心里好笑,又有些无奈。
中途立场去卫生间,正洗手时,庄臻走了进来,显然是有话和他说。
“池秘书,”庄臻开口道,“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发现周宴行有什么异样?”
池湛有点疑惑,想了想,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将他从另一个时间线带回来时,他的恶念并没有完全消失,也许是和他一起融合了。”庄臻面色凝重,“如果你发现他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请一定联系我。”
那一瞬间,四周灯光一明一灭,暗影浮动,再搭配上庄臻这句话,简直就是大型恐怖片现场。
池湛想了想,道:“即使是人,也不是总心怀善意,关键在于,是不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不会有那么一天。”他笑了笑。
只听“嗡”地一声,电路恢复,淡白的光重新亮了起来。
倒映在角落里的阴影缓缓褪去。
光明与黑暗,善意与恶念,互相对立,却又无法摆脱,无论是这世界上的生物,亦或是更为渺远的宇宙,都永远会拥有这永恒不变的矛盾。
“呦,你们俩聊什么呢。”周宴行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靠着墙壁,摆明了不乐意池湛和庄臻单独相处。
庄臻真是服了他个大醋坛子,找了个借口:“我只是想问问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方焯那里待遇虽好,但没什么进步空间。如果你们愿意,可以来我的公司。”
周宴行冷哼道:“没兴趣,我已经在准备开公司的事情了,你们那个全息游戏简直是小菜一碟,等我们跟你打擂台吧。”
庄臻在周宴行的死亡视线下迅速离开卫生间,不想和吃飞醋的男人说话。
池湛一头雾水:“你要开公司?”
周宴行懒洋洋应了声:“有点想法,想做个悬疑类的游戏。”
池湛从未听他提起过此事,周宴行将他轻轻一推,按在墙上,池湛脊背抵着冰凉的瓷砖,正要说话,周宴行伸出手指,“嘘”了一声。
“你真的做好准备,要跟我一辈子么?”
“就算我现在都是装的,实际上并非如此,你也依然会喜欢我、爱我、把我当成一辈子可以依赖的那个人,对吗?”
池湛凝视着周宴行的双眼,他眼中深沉如墨,似乎完全透不见光,仿佛有无形的影子浮现。
门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
“我不能保证一辈子。”池湛说出这句话,便感觉周宴行的眼神猝然变了,变得极其危险凌厉,他轻声道,“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了,哦不,现在还有陶然。”
周宴行表情空白一瞬,怒道:“陶然算什么,我才是陪你从小到大的那个人,他知道什么?他能比我更爱你吗?”
“原来你也知道啊。”池湛唇角微微一挑,露出几丝恶作剧般的调侃,“那我不爱你,还能爱谁呢?”
池湛很少对他说“爱”这个字,哪怕最为情浓时也从未提过,这也是导致周宴行安全感强烈不足的原因之一,另一原因则是在游戏里自己绿自己绿到现在心有余悸,哪怕已经有了正式身份依然觉得会从哪里跑出来一无名小子抢走池湛,导致他看谁都像贼。
“所以,少吃点醋吧,周总。”池湛微笑道,“你应该有这个底气。”
说完,池湛拽住周宴行的衣领,亲了上去。
周总大脑冻结了足足十秒钟,难得有这么不主动的时候,池湛觉得差不多了,正要松开他,猝然一股猛力将他死死抵在墙面,热烈的吻汹涌而上。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池秘书。”
“只能爱我。”
黑暗逐渐褪去,温暖柔和的光线充斥房间,一如与恶念决战那日——
“为什么每次被抛弃的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