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三秋问他怎么了。君稚有点恐慌地说:“那红煞好像变小了。”
卞三秋点亮一张火符,君稚怀中赫然是个年幼的女孩!她约莫八九岁,睡在肥硕的衣裙中,颊上血迹依旧鲜明。
君稚惶然道:“怎么回事?”
没人说得清楚,最后还是见多识广的百病消发了话。他盯着女孩上琢磨下琢磨,左琢磨右琢磨,一锤定音道:“这是她的真身。”
真身?众人大惊,凶名远扬的红煞的真身居然是个小孩?紧接着,君稚和卞三秋脑袋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这是那红煞的真身,那么现在杀了她,她就再也活不过来了。可下一瞬,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想到刚刚多亏这红煞他们才逃出仙宇登极宫。两人抬头时都看清了对方的眼神,顿感无奈。
卞三秋干脆熄灭火符,眼不见为净。唯有申劲发不知红衣女来历,连连追问百病消,待清楚后,他不着痕迹地往远处挪了挪。百病消说,估计是这女鬼伤的太重,才露出了真身。他这样一说,君稚和卞三秋更下不了手了,两人心中郁闷,一时无言。
尤其是君稚,他哪能想到这恶鬼死的时候还是个小孩?他不免多想,一个女孩怎么会变成红煞?红煞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鬼就能变的呀,那是鬼中至邪,是仅次于青煞的存在。之前他对这女鬼只有愤慨憎恶,现在却忍不住好奇她的来历了。虽然,那好奇非常轻微,只是让他有些心烦意乱罢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寂静如死,红衣女也毫无动静。君稚忍不住问:“她该不会死吧?”
“你说啥胡话?”百病消无语地说,“她可是红煞!”
君稚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卞三秋又说:“那猎户怎么还不过来?”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顿生疑虑。申劲发上梯子一摸,说:“出口有东西压着。”众人大感不妙,君稚说:“他该不会去找官兵了吧?”
众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试图打开地窖。秦镇邪爬上梯子,用力一顶,一丝光亮漏了进来。君稚惊道:“天亮了?”
秦镇邪再一发力,压在石板上的柴堆扑扑滚落。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下一瞬,柴堆就被搬开了。那猎户说:“诸位请出来吧,现在外面没有追兵。”
众人有些尴尬地爬出地窖。申劲发问:“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小人去查探消息了。”猎户请众人进屋,端来酒食。看到裹在一堆衣服里的女孩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君稚正想解释,他却移开视线,径直讲起了白天查探的情况。现在娄京城东南西北四正门及四侧门都有卫兵把守,对着墙上所贴众人画像仔细稽查行人。
他又仔细看看众人,点评道:“只有这位姑娘的画像不像。”
卞三秋奇怪地问:“你有没有在城门看到一个紫袍男人?”
“没有。”
“国师居然没来亲自抓我们?”君稚不禁惊讶地说。
“看来那位仙人将他伤得挺重。”卞三秋高兴道,“太好了,这样出城就容易多了。”
“必须尽快出城,越往后,连国的搜查就会更严。”申劲发问,“壮士,依你之见,哪座城门防守最弱?”
猎户摇头道:“东西南北俱有重兵把守。”
众人不禁有些气馁。君稚突发奇想道:“少庄主,你能不能用风符把我们送出去?”
“虽然我能用风把你们吹过城墙,但那样一定会引起守卫的注意,就算过了墙,咱们接下来往哪儿跑?”
猎户微惊:“您能御风?”
卞三秋摆手道:“雕虫小技罢了。”
“若阁下可以御风,某倒有一计。”
卞三秋大喜:“阁下请讲。”
“北城守是我熟客,我可用虎皮贿之,谎称这位姑娘是我女儿,带她出城。诸位若有不便行动之人,可扮为拙荆和仆妇,女儿家藏在车中,守卫不好近看,大概能遮掩过去,再者,他们绝对料不到这位姑娘竟然变成了小孩。出城前,我们事先约定一处,到时我带马到那等着,你们一过城墙,我们立刻就走。”
“这主意不错!”君稚拍腿道,“你们谁来扮成女的?”
申劲发立刻说:“我身形高大,又是绿眼,恐怕不合适。”
卞三秋说:“秦弟也不合适,他块头太大了。我也不行,我需要送你们出去。”
百病消乐道:“老夫合适,就是年纪大了点,当不成新妇,当个老太倒还凑合。”
君稚傻眼了:“你们要我穿女装?我可有七尺多高!”
卞三秋咳了一声,说:“我和秦弟都是八尺。”
“这,这这”君稚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