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碗摇头:“若非你, 我怕是永远都解不开这个心结了。我要走了, 以后若是有缘, 再相见吧。”
这家伙要走了?阿块高兴地站起来, 却听孟琅说:“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是关于阿块的。”听到孟琅喊他,阿块不情愿地走出来。玉碗终于将视线落在了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 有些诧异地问:“你叫他阿块?”
“是。他是我在古战场捡到的鬼魂,我猜想他可能是仙鹤贵族, 不知道殿下是否见过他?”孟琅迟疑地问, “阿块, 你能摘一下面具吗?”
“不摘。”
“没见过。”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孟琅有些意外,追问道:“殿下真没见过他?”
玉碗肯定地说:“他的个头很显眼,如果我见过, 绝不会忘记。”她微微皱眉,“孟小郎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孟琅以为她想起了什么, 和玉碗走到一边。玉碗直白地说:“你要小心你捡到的这个鬼, 他身上的气息很古怪, 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就像受到威胁似的”
“你胡说!”玉碗的话,阿块听得清清楚楚。他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毛僵立即过来阻止他。阿块大手一挥, 粗暴地将她推开,手上的碧玺莲花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玉碗一怔愣, 猛地抓住他的手:“这谁给你的?”说着,竟将那条碧玺手串扯了下来!
“还给我!”阿块大怒,伸手就抢,玉碗闪身躲过。她端详着莲花珠子,颤声道:“是它,真的是它——”
“咚!”裹挟着汹涌阴煞的拳头雷霆般击来,却被孟琅接住了。他踉跄着倒退好几步,手颤抖着。“孟小郎君!”玉碗怒道,“你这恶鬼!”她五指暴涨,如风刮至,阿块大吼一声,迎了上去。
“等等,先别打!”孟琅忙去握剑,可右手抖得厉害。他刚才硬接阿块一拳,又被煞气冲了灵脉,伤得不浅。这时,毛僵也尖叫着扑了过来!尖利的尸吼令阿块动作一滞,玉碗铁爪劈下,瞬间就将阿块的面具劈开。幸好,阿块及时后退,没有受伤。
孟琅的法术失效了,狼面具掉在地上,在月光下幽幽地望着玉碗。
她瞳孔一缩,怒道:“你是黑狼军?”
另一边,毛僵正要偷袭阿块,却被孟琅孟琅刺中了。它惨叫一声,扭身朝孟琅抓去。这一切都被玉碗看在眼中。她惊愕不已:孟琅为什么帮这恶鬼?以一敌二她没有胜算。她攥着手串,转身便跑,同时叫道:“引开他!”
阿块立即追过去。孟琅要追,却见毛僵一个纵身,径直往王爷寝宫的方向去了!
寝宫,王爷与妻子儿女聚在一起,心惊胆战地听着夜空中的声声厉啸。忽然,屋上声如撒豆,紧接着,伴随一声巨响,一个黑影撞开窗户,冲进大殿,抓起王爷,像一阵黑风似的撞开另一扇窗户,孟琅紧随其后。直到他冲去出,王妃才像五脏六腑归位似的发出一声尖叫。
“来人哪!王爷被妖怪抓走了!”
孟琅此时心急如焚。他不知道公主怎么突然就动手了,但毫无疑问她认识那串碧玺。眼下他只想快些解决这毛僵但它却抓了王爷当人质!那毛僵一路狂奔,顷刻间便来到了高高的城楼上,它立在高高的阙楼顶上,尖啸一声。
孟琅立即堵住耳朵,城楼上的士兵却不知道,纷纷捂着头痛叫,摇摇晃晃好似醉酒。王爷亦七窍流血——他离毛僵最近,受伤最重。毛僵将王爷拎出阙楼,厉声咆哮:“别——过——来!”
她的声音沙哑得就像被火烧过一样——她的确被火烧过。王爷的两只脚在半空中晃悠,人已经昏死了。孟琅立马停住,手却背在身后暗暗捏着印,毛僵瞪着他,双目欲眦,咬牙切齿地问:“徐风公子为何偏袒连国?”
“我并未偏袒任何人,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骗人!”毛僵激动地咆哮,“他们根本不无辜!”
她松开了手!
刹那间,一个巨大的洁白身影在她身后浮现,恐怖的威压降临。那是一尊巨大的神像,右手扶剑,左手结印,衣袂若飞,但他没有出剑,而是伸手接住了王爷,就如接住一朵坠落的飞花。
出剑的是孟琅。斫雪剑穿透毛僵胸膛的瞬间,他听到她不甘地吼叫。
“不公你不公!”
他拔出剑,毛僵如断线的纸鸢般坠落,重重地摔在城墙上。法相抬起原本扶在剑上的手,轻轻罩住她,霎时,洁白的灵力覆盖了她,毛僵眼中流出鲜血,她身上的白毛纷纷脱落,风一吹便柳絮般纷飞,露出了焦土般的底色。接着,那焦枯的烂皮扑簌掉落,就像一朵鲜花枯萎凋谢,随风而逝,只剩下一具伶仃的焦骨。
她死了,回到了她原有的模样。
寝宫,世子望着城墙上的神像,激动地叫喊道:“仙尊!是仙尊!宏元仙尊显灵了!”
慈悲的神像微微侧头,翩然湮灭,它双目所注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