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让宏元继续蒙骗大家!
“啊啊啊啊!”
月华怒吼着,再次挺身,磅礴的灵气好似熊熊燃烧的火焰,大股大股地从法相身上冒出,成了一层金色的盔甲。法相猛地向上抬了数丈,宏元也感到了一丝棘手,没想到千年过去,月华这婆娘也长进不少。可惜他现在受了伤,否则何必与她僵持这样久。
不过,她还是打不过他!
巨手压下,宏元掌心冒出无数亡灵,月华在其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容:火如云、笔中仙、金老丈甚至,还有妙真。这些亡魂哭叫着朝月华扑来,死死地抱住了月华的手臂、脑袋、身子,就像一条条青色的绳子将她缠住了!宏元的手再次压下,水照月发出一声锐响,突然,宏元的手滑开了。他歪斜着身子,不敢置信地望向身后——一只手撕开了鬼蜮。
接着,又一只手彻底撕开了那个口子,是阿块!
“该死!”宏元骂道,扭身朝阿块打去。甫一交手,宏元立刻察觉到不对——这家伙的煞气更浓厚了。他不得不小心对付,但阿块攻势凶猛,宏元忽然想到了什么,讥讽道:“你还跟以前一样,光凭蛮力,毫无章法可言。”
阿块动作一顿,宏元趁机攻去,鬼蜮呼啸而来,阿块猛地后退,怒道:“你耍诈!”
“谁打仗不耍诈!怎么,死了五百年,你把当将军的本领都忘光了!”宏元一占上风,便不松手。阿块的鬼蜮也卷了过来,两人相互厮杀着,天地间一片昏暗,好似暴雨将至。
“你为何要杀我!”阿块怒吼着,“我曾如此信任你!你为何要害我!”
宏元冷眼看着他,心中暗自计量,他胸口越来越痛,是那受损的神格在作祟。
“你说啊!”阿块心中的愤怒无以言加,煞气随着呼啸翻涌,他越打越凶,越打越凶,那磅礴的煞气令宏元暗自心惊——他当初真不该只砍下他的头、挖去他的眼,他就该把他碎尸万段,剁成肉泥,让他死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可惜,这家伙空有煞气,脑子却没有半分长进。宏元暗中积攒着力量,一柄漆黑的九节鞭在他手中出现。他说:“你不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阿块愣了一下,只是很短很短的一瞬,却被宏元抓住了时机,一鞭砍在他头上!顿时,煞气灌入,阿块的形体被冲散了!
另一边,月华被那些亡魂困住了。亡者临死的哀怨裹杂着煞气冲入她的神识,月华又痛苦,又悲伤:这都是她的朋友们啊!都给宏元杀了!都让他杀了!
【竟然偷袭,我不甘啊】
【我不过是想看看他好了没有,他竟杀了我!这负心汉!】
【我忠于他,我分明忠于他!】
“啊啊啊!”月华怒吼着,挣脱了裹缠双臂的亡灵,将双钺砍在了它们身上!她含泪杀死了它们,急遽朝宏元袭去!那些亡魂一段段朝地面坠落,化作了蒙蒙细雨。
那边,宏元一击得逞,阿块立时落入下风。宏元虽然受了伤,可煞气并不比阿块少,且比阿块更阴狠,更毒辣,那些狂暴的煞气在阿块身体中肆虐,令他不得不一心二用。他既得赶紧绞杀体内的煞气,又得应付宏元的攻击,可让他分心最大的还是刚刚那句话。
“你见过我母亲?”他吼道,“你杀了她?”
“我杀了她?”宏元哈哈大笑,“你猜猜她怎么死的?”
“快说!!!”
“想得倒美!她怎么死的,你当记得最清楚!”宏元瞥见月华袭来,反手给了她一鞭。他如今以一敌二,情况并不乐观。他的神格越来越糟糕了,宏元暗自恼火——该死的归一!与其让这神格继续在他体内作妖,倒不如让它出去!一道金光在宏元眼中闪现,接着,一个巨大的金色身影在空中闪现,月华惊骇道:“你怎还能召出法相?”
“你不是奇怪我为何能骗过你们吗?”宏元狞笑道,“这就是答案!”
天空中出现了两个宏元,一神一鬼,一金一青。月华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一个人怎么能既是神又是鬼?”
“我有说过我是一个人吗?”宏元说,“你们永远不知道,为了复仇,我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他话音刚落,那神宏元便向月华攻来!神格在他胸膛中跳动,宛如一颗金色的心脏。宏元竟然把自己的神格分了出来!月华惊骇无比——这不可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即使是分身术也不能做到这地步!宏元到底都干了什么?
两尊法相一交手,月华就更加惊骇地发现,这法相竟不需要宏元控制!它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竹节鞭力逾千斤,刚猛无俦,可月华的水照钺也毫不逊色——她月华,是武神!她曾诛魔,她曾除鬼,当明月普照大地之时,她的眼睛审视着世间的一切罪恶,水照月照万物,是为了她去除恶!
然而,她现在的情况颇不乐观。她的灵气消耗太大,天人法相难以长久维持,必须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