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端将案边的圈椅让给了他,谢桐堪堪坐下后,感到肩上微一沉——是闻端把自己的长袍给他披上了。
“什么怪事?”闻端走到榻边站定,道:“令得圣上如此行色匆匆,连件外袍都没套就过来了。”
谢桐闻言,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还穿着沐浴后随意裹上的一件寝衣,着实是有点过于狼狈了,连被夜风吹得肌肤生寒也没有察觉。
“圣上,”看他不说话,闻端又追问一句,语气沉了几分:“究竟是出了何事?”
谢桐沉默许久,终于低声开口:“老师,朕登基那晚,曾有一个预示梦。”
闻端:“臣知晓。”
“梦中内容庞杂,其中有许多朕觉得从无可能会碰见的怪事……也似乎,渐渐有了显露的端倪。”
闻端的眉心很轻地皱起,墨眸中神色深深:“比如呢?”
谢桐望着他在烛火下俊美专注的面容,心里终于做了某种决定,轻吸了一口气,尽量冷静地道:
“预示梦中曾言,除了太傅你,朕周围亲近之人皆会变成……断袖。而朕发现,似乎确实如此。”
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