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暗自摸了摸自己凉飕飕的脖子,算了,还是别问了,小命要紧。
颜辞把陆桑安带到自己住的房间,陆桑安坐在床上打量着四周,房间不大,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就占去大半个空间,床尾放了一张学生专用的黄色书桌,桌上放了本摊开的剧本,上面标注了密密麻麻小字,旁边还着一只很丑的玩偶猫。
房间里连个衣柜都没有,颜辞就用行李箱铺开放在地上充当临时的衣柜。
陆桑安看着这处处布满生活痕迹的房间,此时正逢夕阳西下,橙黄的阳光倾斜进来,照得房间小而温馨。
狭小的房间因为陆桑安的到来显得更加逼仄。
“你平时就住在这儿?”陆桑安问。
颜辞点头,“对呀,我觉得这个房间挺好的,真正的坐北朝南,采光又好,而且,”他揪着被子放到陆桑安颜前,“这里的主人家超好,奶奶今天还帮我晒被子呢,你闻闻看,是不是有阳光的味道。”
陆桑安偏头,阳光的味道他没闻见,倒是闻到颜辞身上独有的味道了。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来?”颜辞看着陆桑安的眸子认真的问。
陆桑安的眸色较浅,是人们一眼看过去就会觉得这人薄情寡意,实际上,颜辞和他相处了这么些时间,发现他总能很快的洞察到他的需求,并事无巨细的为他安排妥当。
“我联系不上你,很担心。”陆桑安淡淡的说。
颜辞微微瞪大双眼,“你担心我?”
陆桑安眉头紧蹙,眉心皱成一个“川”字,没说话,也没否认。
颜辞见陆桑安不答,他没再追问,以他们目前的关系而言,他不该问出这么令人误会的话,是他僭越了。
他重新问道:“你这样大张旗鼓的过来,别人可能会揣测我们之间的关系。”
陆桑安以为是自己突如其来的造访给颜辞造成了困扰,于是他道:“放心,他们不敢乱传。”
颜辞相信陆桑安有这个能力不让别人乱传,了然的点头,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具是没有说话,他盯着窗外照射进来的光束,观察着阳光里浮沉的尘埃。
“辞哥,导演让我来叫你,去村长家集合,他们有事通知!”周维楼下大喊道。
早就尴尬得想解脱的颜辞立马窜起来,对着窗户回:“好,我马上就来。”
出门前扭头问了句:“你要一起不?”然后陆桑安就跟着他一起了,颜辞暗暗拍了拍自己这张管不住话的嘴。
原来和陆桑安一起坐直升飞机过来的还有一位相关负责人员,他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是想要统计这次山体滑坡造成了哪些损失。
村里每家都派了代表过来,剧组的人大部分也到了村长家,好在村长前面就是个宽敞的院子,否则还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陆桑安和颜辞同时出现在村长家,大家都默契的给他们让了两个最中心的位置。
导演本来都做好心里准备了的,但看到他们并排走来的时仍然会感到震惊。
省里派来的负责人轻咳一声,正色道:“我是来统计大家这次因为山体滑坡造成的损失有哪些?你们一个一个的说,尽量一次性说完,不要有遗漏。”
颜辞眼前一亮,这个他熟呀。
村民们还在思考要怎么汇报的时候,颜辞倏地举起手来,“我知道,我知道,村口老李头儿家少了两头放养在山里的黑毛猪!”
被点到的老李头儿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嘞,俺家不见了两头黑毛猪,有一头还是带崽的呢。”
村民口音极重,听得负责人一愣,求助的眼神望向颜辞。
颜辞抱胸带着一点点的傲娇道:“他说他丢的两头黑毛猪,其中还有一头是带崽的,怀了五个月了呢。”他张开右手比了个五。
负责人快速地记下来,“您继续说。”
“张婶家丢了三只鸡,一只公的,两只母的。”颜辞掰着手指头细数着村子里丢失的牲畜。
他一通说下来,竟说了七七八八的出来,有的连当事人都记不清丢了多少,让他一语道了出来。负责人再下去完善一下就可以了。
颜辞迎着大家佩服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知道这些其实不难,山体滑坡是大事,谁家放养在山里没回来的家畜他们一般第二天就会到处诉苦,颜辞就跟着老奶奶种了一回土豆,在田里就差不多打听全了。
唉,谁让他是个平平无奇的社交小天才呢。
大导演趁着颜辞喋喋不休时偷偷瞟陆桑安,就看见他望着颜辞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宠溺,那嘴角比ak还难压。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还有什么才算爱!
导演只恨自己之前眼盲心也盲,竟然没发现陆先生的相好是颜辞。
他细细回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