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有人开玩笑的高呼:“我最爱的朝朝在哪呢?过来玩啊!”
程蔚朝笑了,扭头道:“等会儿。”
孟此霄对他低声道:“进去吧,你是今天的主角,大家都在等你。”
见他还看着自己没有动,孟此霄也站起身:“我们一起进去。”
看着对方被重新拉入喧嚣中,孟此霄想,其实问题根本就不在礼物撞了这件事上。
他只是觉得,若他是个更直白热烈的人,他大可以和对方说:
“送一样的又怎样?你必须得最喜欢我的这个。”
又或者,像其他朋友现在正在笑闹着说的:“朝朝,你喜欢的东西太刁钻了!你知道这个有多难做吗?”
对方将手举在程蔚朝脸前:“我手都要废了啊!我不管,你得挂在房间里天天听它响。”
“不行,你的那个丑死了,挂我的,我的最好看。”另一人朝程蔚朝夸张比心,“感受到我的爱了吗?”
程蔚朝嫌弃地笑骂着:“滚蛋。”
孟此霄垂头很浅的笑了下。
不是礼物本身的问题,是他在爱的表达上……一败涂地。
他连情绪都总是藏,何况是那风铃背后的心意?
和他人对比起来,他无法坦荡炽热地向他传达那份感情。
于是自惭形秽,他无法送出手。
一个轻柔的触碰将孟此霄的思绪从过往拉了回来,他的瞳孔骤缩。
对方正垂下头,在他的指尖上落下了一个吻。
程蔚朝哑声开口道:“抱歉,那天没能察觉到你的情绪。”
现在仔细想想,很多时候,孟此霄并非全无痕迹。
可偏偏他是如此钝感的人。
多年以来目中无人、只以自我为中心的回旋镖打在了身上。
当他想去探寻孟此霄那些未言的心绪和想法时,他没有那个能力。
他看不懂孟此霄的眼神和表情所传递出来的信息。
以致一无所觉,在那天独自开心。
程蔚朝有些崩溃:“你盯着包厢里的风铃出神时,我居然还找你炫耀,问你好不好看?”
人怎么能没眼力见到这种程度?
孟此霄没忍住笑了出来。
当时对方还让他选一串觉得最好看的,说要挂在房间里。
“所以你有将我选的那串挂在房间里吗?”
程蔚朝恹恹摇头,他都放进了礼物储藏室。
“我又不是真的喜欢风铃,我只是想要你给的。”
他现在一想到热闹喧嚣中,对方独自坐在角落里是什么心情,他就觉得一阵窒息。
看到他的神情,孟此霄很轻地拍拍他的脸:“不是你的问题,百分百我只表达了50%,甚至50%都没有。”
如果是更明媚的人,是可以准确传达全部心意的。
程蔚朝的脸在他掌心里蹭了蹭:“可50%,当时的我只能接收20%.”
如果他更成熟细腻些,他不仅能接收满50%,甚至还可以懂对方那含蓄的剩下部分。
这或许也是曾经他们不合适的原因之一。
程蔚朝问道:“那个相机,你是不是也选了很久?”
那时候就算没有收到风铃,一个完美契合他需求和喜好的相机其实也能说明很多。
以对方严谨的性子,说不定还会做表格进行对比分析。
孟此霄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应了一声。
明明十几分钟前,他还都在为对方今年的生日而有些忐忑,现在却好似完全平和了下来。
见人还有些低落,孟此霄碰了下那串陶瓷风铃,安静的屋子里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
“现在不是以前,你已经能接收远超50%的内容了,不是都能听到我心里在说什么了吗?”
孟此霄得承认,现在对方对他的情绪捕捉很准。
程蔚朝往前了一步,似乎因为刚刚心情的起伏而有些疲惫,将下巴搁在了孟此霄的肩窝处。
他闭上了眼睛,声音很轻:“因为你传达的也不止50%了,很大声,我听得很清楚。”
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下来,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孟此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然后又放下:“是你的手机响了。”
他和程蔚朝是同款手机,手机铃声也都是默认设置。
程蔚朝站直身子接通了电话,孟此霄将屋子里的柜子关上,听到了程蔚朝几句说话的声音。
等对方挂掉电话后,他扭头问道:“要去海城了吗?”
程蔚朝闷闷道:“嗯,工作,今晚得走。”
“去多长时间?”
“不太确定,顺利的话半个月,不顺利,有可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