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木拍拍两个小家伙的脑袋:“辛苦了。”
灵力流动,五虎退的伤势也完全恢复,奇怪的是,仍旧不见伴生虎的出现。
归木看五虎退不愿多说的模样,便也默认不问。
前田藤四郎:“主人感觉怎么样?”
归木:“没有受伤,我在很安全的地方。”
“也是呢,主人的身体最重要哦。”前田藤四郎眼神坚定,“不论什么时候。”
“那个……”五虎退弱弱地举手,“快天亮了。”
归木一愣:“诶?”
天刚要泛白,归木身子一软,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半分钟后,眼皮掀开,一双绿色的眸子出现,鬼面利落地从地面撑起来,活动手臂。
在非房间的地方醒来他早有准备,看着眼前警惕的前田藤四郎和害怕的五虎退,鬼面无聊地扯扯嘴角。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没事就滚开。”
路过前田藤四郎时他不满地啧了一声。
前田藤四郎:?
鬼面抬手,复杂神圣的阵法在手下勾勒,因为陌生灵力长时间存在而开始崩坏的灵力罩重新恢复完好。
只要他想,本丸的一切,审神者都能知道。
这是审神者对本丸的绝对掌控。
但是鬼面并不乐于这样做。
想起刚刚那个短刀身上的灵力,鬼面脸色阴沉。
——为什么,你也看上他了吗?
——刀这种死物究竟有什么好!
鬼面神色扭曲,他烦躁着离开。
熟悉的场景勾起过往记忆,鬼面更是不爽。
似乎从幼年起,他就承受着来自父亲莫名其妙的冷漠与暴力。
皱起的眉头,成了父亲固定的形象,但幼小的孩子执着地憧憬期待长辈的一切。
次次碰壁,鬼面学会了从夹缝中观察,逐渐模仿。
他看见同龄的小伙伴握着进步的分数,被父母兴奋举过头顶抛起。
于是他满怀期待地捧出满分试卷,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斥责:“就一张纸你得意成这样,没用的东西!”
他看见摔倒的朋友哇哇大哭,下一秒被家人立刻抱起心疼地哄着。
于是他走在父亲的身边,故意崴脚摔倒,在期待的眼神中,那个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过。
每一次都和预料的不一样……为什么?鬼面迷茫地想着。
昏暗的灯光闪烁,他对疼痛麻木,看着男人泛红的双眼,突然问到:“爸爸,妈妈呢?”
父亲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她死了,因为你。”
语气轻得好像在说不认识的人。
啊……原来如此,为了爱人而仇恨凶手吗?真是完美的理由。可是,他不是凶手,他只是母亲的孩子。
后来孩子长大了,幼稚的执念却是从未消失,那成为了他全部构成的基石。
有人问,扭曲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孩子会是正常人的吗?
不,只会是伪装的疯子。
在他人看来,鬼面是一个很完美的人,颜值高有能力,从小到大都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只有他,只有那个被称作父亲的男人,一如既往的用看垃圾的眼神注视鬼面。
可是,执念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而现在,无法转移。
鬼面双手撑在河边栏杆上,无趣地看着水流魂。
“呀呀,这位大人,您看起来很强大啊,要来成为审神者吗?”
花脸会说话的狐狸突然出现,轻巧地立在手边栏杆上。
审神者?鬼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好像又变成了小时候那个邀功的孩子,兴致冲冲的同意了,他轻易同意了莫名出现的狐狸口中的话。
他不担心被骗,因为他没有任何在意的东西可以失去,无所畏惧。
一段时间后,他带着付丧神申请回家,但是在自家孩子一个多月没有回家的情况下,父亲仍是对他一脸冷漠。
半点不见担忧。
鬼面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他随意地想着下一次……但是,父亲的眼睛亮了,少年顿住,他的目光中逐渐染上嫉妒。
“你叫什么名字?”父亲手指颤抖着靠近他身边的前田藤四郎,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
前田藤四郎虽疑惑,但仍是回答道:“前田藤四郎,是主人的刀。”
“好好好……”男人没了后文,但是直到两人离开,他也没有看鬼面一眼。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鬼面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那一幕深深地留在他的心里,之后就像忘却了这一件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