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出一个神神叨叨的信息,归木思绪纷乱, 努力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归木:“这孩子的代号是?”
歌仙兼定低下头,面容看不真切,他缓缓开口:“白……”
“主人的代号是白。”
白。
是一个很适合古川抚织的代号:
归木没有?停下来, 继续问道:“为什么现在不是, 他好像不记得付丧神。”
古川抚织见到归木家刀的时那种情绪可不是一个审神者该有?的,那一股陌生简直要冲出来。
歌仙兼定也任由他问。
“……”停顿一瞬, 他语气保持平淡说,“真名?,主人被知道了真名?。”
“神隐了。”
归木一愣,他真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原因。
人类作为审神者是有?被知道完整真名?从?而神隐的风险, 但归木作为非人类完全没有?这个担忧。
也是因为如此?,归木从?未在付丧神面前念“古川”这个姓, 而是从?头到尾养成称呼“抚织”的习惯。
付丧神们也在白日远离古川抚织,除了初见没有?任何交集。
这样,就永远不会达到完整真名?这个条件, 从?而增加古川抚织的危险。
付丧神来到现世有?得到真名?的风险, 所?以?时政方面一般情况是不被允许审神者带付丧神前往熟人多的地方。
危险无处不在。
随意的一句话就可能暴露致命的信息。
谁也不知道付丧神对?审神者的爱到了什么程度, 他们是依靠审神者的灵力而得到意识与?人身的存在, 染上相?同的气息, 天然的依恋不可避免。
无穷无尽,当欲望达到顶点, 就不会有?理智顾及任何事了。
在被赋予人形的那一刻起,付丧神就在被染上情感的色彩,他们会爱、会恨、会惧……
达到极致,会激发最深的欲望。
神隐。
让审神者、他们的主人成为只属于自己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被剥夺,只剩下自己。
多么美?好。
独占。
主人的眼里只有?自己,再也不会因为琐事而忽略他,多么完美?。
归木沉默片刻,说:“离开我目前做不到,这是我自身还?未探清的能力,但是我保证不会伤害他。”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归木肯定地下定义。
歌仙兼定狐疑看向他:“您的一面之词,我要如何相?信。说谎可不是什么风雅的事。”
从?那个家伙手里把古川抚织救下来的那一刻起,审神者的安危就成了他给自己增添的束缚。
或许不能说是束缚,因为他心甘情愿如此?做。
即使已经没有?了灵力的连接,但是,曾经历过的一切并非虚幻,切实保留下来的情感不会弄虚作假。
他没有?换主的想法,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亦或是没有?定数的未来,他都只会侍奉那一个人。
他或许不太一样,认定了并不想改变。
没有?任何理由,或许就仅仅是曾经所?经历的一切而铸就的感情联系,就让他无法放弃一切的懵懂无知的审神者。
那是他的主人,他唯一的主人。
他愿意为之放下风雅的坚持,付出生命的存在。
无可替代。
归木好像看出了什么,努力捋个逻辑:“要怎么证明这确实是个难题,但我没有?说谎。现在要拿出证据也确实是拿不出来。”
他苦恼地说着,用“确实”表达自己的无奈,看着眼前更加怀疑的歌仙兼定轻轻叹了口气。
“谁主张谁举证,证据在哪呢?”归木笑眯眯地继续说,“你拿不出证据。空口白话冤枉人可不是一件风雅的事,你认为我是在撒谎,也要拿出证据才能够证明。”
自古以?来,发生矛盾陷入自证陷阱是最痛苦的,因为不论怎么证明,别人总有?新?的理由让被害人继续深陷被怀疑的漩涡。
就像是一种悖论,你本来就没有?这样做,要让你证明你没有?这样做的方式有?很多,但是要质疑你没有?这样做的方式,同样有?很多。
最后?,不断自证的结果只能是陷入无穷无尽的循环,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无法脱离的痛苦。
歌仙兼定一时无言,他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那是笑着的,却和古川抚织不同。
像夜空中月亮一样温柔却带着距离感。
而他的主人,是爱意铸就的灵魂。
热烈而自由。
体内的灵魂差异,让熟悉无比的□□怎么也无法唤醒他回忆中那个鲜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