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擅长茶道,不擅长计算。作为一名雅士,不论是什么都?不在话下。”歌仙兼定这么说着,他看着意识迷糊的古川抚织,“主人,您究竟希望我做什么。”
“你是……歌仙?”古川抚织身子?摇晃,站起身脚步踢开地?面的酒瓶,意外是个一杯倒的少年凑近。
“是我。”忠诚的初始刀回应。
墨色的眼睛朦胧,逐渐露出委屈:“是歌仙的话,一定可?以的吧……”
他的话说了一半便断住,歌仙兼定抓心挠肺,他扶住古川抚织不稳的身体:“什么?主人您说。”
久违的期待心情让声音止不住颤抖。
“嗯?歌仙好坏。”古川抚织没?有回答,控诉着。
他只是一个孩子?,对来自长辈的爱不满足,便开始幻想得到?更多?、更极致的爱。
歌仙兼定只是一把刀,对主人的爱与占有在纵容下早已无法收揽。那不是人类那样的爱情,而是最?本?质的生命之间不可?分割的联系。
是绝对无法被打上自私标签的情感。
但是——
“……嗯,我坏。”歌仙兼定低着头,看古川抚织一无所知控诉的神情,心中一阵疼痛,“您想要什么?告诉我好吗,不要讨厌。”
“不要说‘不要歌仙’这种话。”他讨厌这句像是被判刑的结局。
他彻底崩坏。
即使并非是审神者的意愿,但他从纯白的付丧神堕落,欲望染上不可?言说的黑。
愿望成了必得的执念。
从内里腐烂的花再?风雅也无法继续生存。
“您的名字……”
他突破了最?后的底线。
“请告诉我,您的名字。”
“然后,和我永远在一起吧。”
内心深处的挣扎与怒吼彻底平息,枷锁紧紧扣在良知之上,微不足道的火花亮起一瞬就立刻消逝。
脑海中撕裂的疼痛作响,无尽的黑夜将最?后的光明淹没?,本?就构造扭曲的情感系统在此刻摧毁。
歌仙兼定抚上昏昏欲睡的审神者的脸颊,声音轻柔,就和哄乖巧的孩子?入睡般。
“主人,听我的声音。自称雅士的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下达命令吧。”
“为您,奉上一切。”
诱哄的语气突破平静夜晚,付丧神绿色眼眸愈发浓烈,贴近。
“爱我。”
歌仙兼定听到?古川抚织对他下达命令。
“歌仙兼定最?爱*。”
就像院长妈妈描述的最?美好的家一样,永远偏袒,永远最?最?最?最?爱孩子?的父母。
古川抚织想要那样的爱。
只属于他的爱。
当然,如果还?有挚友就好了。
只有他的,挚友。
真名出现的一瞬间,空间停滞,无形的咒与最?深最?极端的独占欲混合拉扯,理性?被禁锢,极端的神明力量冲进?人类的身体。
古川抚织大脑空白,比醉酒更是模糊破碎,直至彻底失去意识。
什么都?没?有察觉的歌仙兼定紧紧拥住审神者的身体,感受熟悉温度胸腔内的跳动?在全身传递。
力道加重,手指缩紧,他欣喜地?抱着,几乎要融进?骨血里。
——歌仙兼定最?爱*。
归木面色复杂,在歌仙兼定的脑海里已经彻底没?有了古川抚织的名字,但是那个偏执渴望情感的孩子?和付丧神所描述的存在简直两模两样。
小太阳?滤镜太重。
虽说是歌仙兼定的记忆,但全然是从上帝视角俯瞰全局,只不过整个画面的主角固定在歌仙兼定和古川抚织身上。
归木抬手瞅了眼自己,轻摇头继续看这被分享出的记忆。
现在的古川抚织和曾经的白是否算一个人,他无法定论。
被神隐的审神者第一时间与本?丸断开联系,刀帐失去力量被封存,其他的付丧神们惊醒陷入搜寻审神者行动?。
但是,所有的都?断了。
并不如歌仙兼定描述的一致,事实中时政很快发现这里的异常,派人前来探查并抓捕作案者。
歌仙兼定带着古川抚织慌乱离开本?丸,无神的审神者为他的躲藏增添不少难度,呼吸沉重,他撩起额前的发丝,双眼疲惫,但手中仍是紧紧抱住审神者。
那是他的根。
但是,从神隐的那一刻起,审神者就灭亡了。
这条根早已糜烂。
歌仙兼定无助地?将手掌放在古川抚织上方,企图挡住淅淅沥沥的小雨。
热烈的孩子?此刻双眼无神,就像是破破烂烂的人偶失去所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