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可以。”
“但是这进化的时间太漫长了,也许能被推动。”
“不,是完全可以,这个过程可以提速。”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狐狸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呜咽似的低吼从唇隙泄露出来。
“知道蛊师是怎么养蛊的吗?”宇智波神奈垂眼,眼睫在眼底打下浅浅的剪影,“将剧毒的生物关在封闭的容器里自相残杀,最后胜出的就是蛊。”
「帐」就是封闭的容器,咒术师就是厮杀的毒物,最后胜出的那一个咒术师就是蛊。
惊雷在天穹炸响,白紫色的闪电仿佛撕裂天幕的伤疤。
惨白的雷光泼在地板上,粘稠浓郁的阴影兜头倾泻而下。
冰冷的风裹挟着湿润的水汽涌入和室,原本服服帖帖垂在脸颊边的乌黑发丝被吹起,像极了乌鸦振动翅膀时,扬起的黑色鸦羽。
术师的数量比较起平安时代,其实并没有多大减少,降低的只是比例。
进入二十一世纪,全世界的人口都在爆发式增长,但是爆发式增长的对象仅仅只是没有术式也看不到诅咒的普通人,在这样的差距下,比例的差距也就随着拉大。
宇智波神奈托着腮,看着趴在自己腿上一动不动的狐狸,猫儿似的眼瞳流露出来的光芒戏谑恶劣。
“你需要的选民,他需要的也是选民。”宇智波神奈眯起了眼睛,“你的选民是所有的术师,他的选民是在相互咒杀中胜出的蛊。”
“这是一个漂亮的时代。”宇智波神奈说,“人□□发式增长,诅咒爆发式增加,唯一不漂亮的就是六眼。”
狐狸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
柔软的发丝自上而下垂落,狐狸的视线里,孩童的下颌柔软白皙,春樱一样柔软的嘴唇一张一合。
——五条悟。
狐狸死死地瞪着宇智波神奈。
——悟是最强的,他不会输。
“不用打赢他,让他没办法战斗就行。”
宇智波神奈戳戳狐狸的鼻子,笑得眉眼弯弯。
天边的云雾翻涌起来,打落的雨水把房顶砸得噼里啪啦直响。
宇智波神奈垂下眼帘,迄今为止,她和那和尚就打过两次照面,都是因为例行公事。
托麻仓叶王的福,平安时代的传说流传至今,相当一部分的名人她都打过照面,源信也不例外,供奉麻仓叶王的叶王堂修建于宽弘二年,源信和尚在十多年后的宽仁年间圆寂。
认识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宇智波神奈闭上眼睛,脑袋里浮现一千年前和尚讲经的样子。
——源信,狱门疆。
仅仅只是见过一次,她就知道那东西有多麻烦,对无时无刻都在运作大脑的六眼来说,那东西简直就是为六眼量身打造的枷锁。
没完没了,就像是那个唠唠叨叨念经念个没完的和尚一样。
狐狸不太清楚「狱门疆」的事情,盯着熊孩子,急切的求知欲望几乎要拍到宇智波神奈脸上,哪知道熊孩子似乎是说得乏了,把狐狸往旁边一扔,自己往榻榻米上一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关老子屁事’的摆烂气息。
狐狸急得要命,干脆利落地从榻榻米上翻起来,嗷呜嗷呜地围着她转圈圈。
熊孩子没有半点理会的意思,托着腮,耷拉着眼皮。
夏油杰气得想要咬她。
宇智波神奈干脆学源信那个死和尚念起了经。
“一切皆空,万物皆假……”
狐狸大惊呆,你一个小丫头学什么和尚念经?明明我才是和尚好吧?!
狐狸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死孩子念经念个没完,念叨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他不知道,但是听着比他这个假和尚还要专业。
斑驳的水渍在屋檐底下的地板晕染开来,没过一会儿,地板就蓄上了一层薄薄的积水。
狐狸耷拉着眼皮子,狐狸麻了。
“欸……”宇智波神奈支着上半身躺在榻榻米上,“今天计划的晚饭是豆皮寿司。”
狐狸瞪了她一眼。
说好的荞麦面呢?
“豆皮寿司和荞麦面都吃不成了。”宇智波神奈叹了一口气。
狐狸满脸疑惑,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动物的直觉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比人类的要发达,沉闷的声音落入耳膜,毛茸茸的耳朵下意识地抖了抖。
夏油杰意识到,有什么人闯进了这座宅邸。
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似乎是不想被人发现。
狐狸的目光凝重起来,下意识地落到了宇智波神奈身上。
谁知道这个人翻了个身,继续念经书的下半卷。
夏油杰:“……”
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