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梢滑落的雪像是洒落的盐,落在雪地里溅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响。
男孩的牙齿磨得咯咯响,连同攥起的拳头也因为用力过度微微颤抖。
“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灰蒙蒙的天空下,募地响起男孩泄洪一样的咆哮声,男孩的指骨被他自己捏得咯咯响。
这一次,宇智波神奈停下了脚步。
空气里透着一股子刺骨的寒凉,堆叠在屋顶上的积雪让她想到了洁白的糖霜。
“我没看你。”
看都没看,哪儿来的看不起。
声音滚落在雪地里,宇智波神奈抱着纸袋子,带着她的狐狸,继续一脚深一脚浅地在雪地里迈开脚步,留下满脸惊愕未消的孩子们,和捏着拳头站立在原地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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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有很多事情需要清缴,过去一整年的任务派遣数量、村子的财务清算、春假期间的轮休制定等等一大批琐事,火影楼里人来人往了一整天,堆叠在一起的纸张和整理好的书册被人搬来搬去,灰尘洋洋洒洒地糊了人一脸。
年末大多数是些琐事,以千手柱间的尿性十有八九要翘班,为了避免过年加班的悲剧,千手扉间几乎是把亲哥绑到了办公室的椅子上。
中午过后的天气转冷,火影楼里格外的热闹,有太多堆积在一起的文件被从档案室里清理出来,堆积在上面的灰尘扬了半个走廊,来来往往的人像是流水一样滑过的鱼群。
宇智波斑在文件上盖上最后一个章,宇智波火核手脚麻利地把今年最后一份文件放到了堆叠在一起的纸张上,搬起沉甸甸的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堆在桌面上的文件被清缴得七七八八,余下的工作就是专门负责搬运文件的人的责任了。
宇智波斑的目光无意间落到了窗外,下雪的天气天也黑得早,飘洒下来的洁的雪点像是四处飘散的蒲公英,温暖的灯火晕染开来,像是氲氤的水雾。
宇智波斑的动作一顿,捏着毛笔的手一重,洁白的纸张上多了一个格外浓重的墨点。
宇智波斑皱了皱眉,把写废了的报告扔到了一边。
旁边帮忙收拾文件的忍者眼观鼻鼻观心,默默低下了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门没有关上,火影楼今天人来人往的频率比平日里要高了很多,连带着各个部门各个办公室关门的频率也一起拔高,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开门关门的声音吵得宇智波斑心烦,干脆直接让人把门敞开了。
从外面回来的宇智波火核进门就看到族长那张透着不耐烦的脸,跨过门槛的脚步一顿,而后硬着头皮上前。
帮忙整理文件的忍者靠边站了站,非常上道地给他让出一个位置来。
宇智波火核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宇智波斑的表情以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不耐烦了。
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空白的卷轴,动作利落干脆地提起毛笔蘸上墨水,阴沉着一张脸开始完成今天最后一项工作。
毛笔下的笔迹凌厉张扬如写字的人本人,连握笔的姿势都透着一股刀锋一样的冰冷,旁边的忍者看得心惊胆战,回神那张摊开的卷轴就被扔了过来。
刺骨的冷风裹着细碎的雪片涌进了室内,屋内的纸张翻出大片大片清脆的哗哗声,窗框‘咔哒’一声拉开又‘咔哒’一声关上。
忍者抱着摊开的卷轴,眼神呆滞地看着窗台上散落的霜雪。
卷轴上的墨迹还没有干,散发着墨水的气味。
“……火核大人?”忍者满脸懵逼地开口。
宇智波火核稳如老狗地把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文件一张一张叠好,“别愣着,快把东西收拾好,我们也差不多下班了。”
反应过来的忍者手忙脚乱地开始卷好手上的卷轴,卷轴被卷好了,他的好奇心也憋不住了,“斑大人……走得好像很急。”
“嗯。”宇智波火核把一个档案袋放到了书架上,“女儿在外头被人欺负了,做父亲的当然得急。”
“啊?”母胎单身没有老婆也没有孩子的忍者圈圈眼懵逼,“我记得斑大人……没有娶妻吧?”
“没娶妻也能有女儿。”宇智波火核把一叠文件塞到了对方手里,“快点把这些送到火影大人那边去,送完了就赶紧下班吧。”
“不是赶着回去陪你妹妹过年吗?”宇智波火核说。
忍者觉得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提到自己的妹妹也顾不上其他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家除去他之外,只有他的妹妹,妹妹是他唯一的家人。
“啊,差点忘了。”忍者匆匆忙忙地抱着文件就跑,还不忘丢下一句‘谢谢你,火核大人’。
宇智波火核‘嘁’了一声,嘟囔似的抱怨了一句‘毛毛躁躁的年轻人’,反手搬起剩下的文件